北京三月的冬天,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的冷清。
而我们的邪帝吴峫赤着膀子躺在解雨臣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双眼无神生无可恋。
一个月了,
整整一个月了。
解雨臣把他关在这个小院儿里整整一个月过去了。
饭菜衣物按时送,水果零嘴儿没断过。
就是白日里不让他休息也不让他出门更不让他偷懒。
吴峫第一万次在心里后悔自己嘴快跟他说被割过喉。
更不应该告诉他自己身体异化愈合快抗造能力还强。
他现在光是看到龙纹棍,就浑!身!都!疼!
没有人告诉过他,小花儿看着娇娇的一个爷们儿,打人怎么会这么疼!
这是为什么!
这不科学!
“老吴。”
人还没进来调侃的声音就先到了。
你才老吴,你全家都老吴。
吴峫翻了个白眼儿吭都不吭一声一动不动装死人。
“还生气呢,我不也一个月没出解府了么,打你打的我手都快脱臼了,别这样老吴,你为了你家小哥连割喉都能扛,不过是龙纹棍而已,这能算个屁对叭。”
吴小狗儿安静如鸡确实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这一身的力气,不会打架杀人,闪避逃命你总要会的对吧,我这是为了你好。”
吴小佛爷誓,他活了四十多年,生平最讨厌为了你好这四个字。
但是现在,算了吧,真的。
外面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晴空万里天气真不错。
“借着你这一身古怪的力气,很快就能跟我打成平手了,以后追张起棂可不就更方便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不然像你从前那么缀在屁股后面,多没前途,你说对吧老吴。”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老吴痛苦的抬手捂住了脸。
看到他这幅样子,花儿爷心里舒服了,大慈悲放过他。
“起来吧,别装死了,你订的东西到了。”
刚还假装自己突然聋了的无良小直挺挺的坐了起来,眼睛布灵布灵的盯着小花儿光。
啧。
解雨臣很不文雅的咂了咂嘴,就算是活了两辈子,有些东西该是啥样儿还是啥样儿。
比如在他面前偶尔透露出的清澈的愚蠢。
“你突兀消失了一个月,吴家已经快疯了,解涟环来了两次,吴三瑆来了三次,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你二叔更是连生意都不做了,把人全放出去满世界循着痕迹找人,潘家园的王胖子被问急了,干脆关了门连生意都不做,帮着一块儿找。”
吴峫卸了手上的护腕扔在桌子上歪头看他。
小花儿爷现在这个样子,像是迟到的叛逆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