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琢慢慢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令人惊心动魄的笑,他继续说:“我对傅摇说,你这话说得太晚了。”
我忽然感到有些荒谬,还有些讽刺。别人眼中无可挑剔完美无缺的方应琢,生在他们家当儿子,而那对神经质的夫妻竟然还不知足。
我轻轻地摸了摸方应琢的手背,想到他在日记中写下的,从小到大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娱乐时间,于是我又开始设想:“如果你跟我一起长大,我一定带你漫山遍野地疯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也不用担心自己做得是不是不够好。”
“你就是这么长大的吗?”
“对啊。”
从小到大没人管我,我一个人无拘无束惯了,后来跟着秦志勇去了粟水镇……这么一看,我这样的生长环境,没有误入歧途也该去烧几根高香。
方应琢回握住我的手,“所以我们是注定会遇见的。”
他一点一点地靠近我,亲了一下我的唇角。方应琢似乎很喜欢接吻,无论是他亲我,还是被我亲,都会表现得格外黏人。但我也十分乐意在这样的过程里纵容他。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方应琢又想得寸进尺,也不在乎我的手受没受伤了,他微微眯起眼睛,那双天生微微上挑的丹凤眼觑人时,当真像一条颜色与外形美丽至极的毒蛇。
如果被咬一口,会毒发身亡吗?
对此,我丝毫不恐惧,反而隐隐期待。
我又听见方应琢问:“秦理,要做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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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出预期
要吗?
一般情况下,我不太忍心拒绝方应琢的请求。
可是……现在这个场合真的合适吗?
犹豫片刻,我只好煞风景地出声:“方应琢,我们现在是在医院停车场,这儿还有监控……”
显然,刚才的方应琢似乎忽略了这一点,经我一提醒,方应琢不悦地皱起眉毛,轻啧一声。
昨晚,我曾信誓旦旦说过我们是彼此的男朋友,我当然想跟方应琢发生点什么,更何况我们还没正式确定关系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些普通朋友不会做的事……
见到方应琢不太高兴的样子,我便耐心地哄道:“那我们换个地方?你来定好不好?”
方应琢也不推脱,说了个地方的名字,是那栋郊区的别墅。方应琢说:“那里的地方比较宽敞。”
方应琢此言一出,我心中难免有些凄凉——首都房价是出了名的高,租房价格自然也居高不下,我一个没背景没积蓄的北漂上班族,那个小房间还是我货比八家选出来的,卧室那张床一个人住是足够了,但如果再多一人确实很局促。更何况那张床恐怕承受不住剧烈运动。
于是,方应琢又一次把车开回了那栋郊区的四层别墅。从离开这里到再回来这里,中间相隔还没到四十八小时,但就是这短短两天的时间,发生的变化却堪称翻天覆地。
一路上,我一直在琢磨一个事情。还在粟水镇的时候,我跟方应琢互帮互助,也分不出上下,再后来就是隐喻酒吧那天,方应琢趁人之危,拉着我在这辆宾利添越里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第二天我的双|tui里侧还微微破了皮……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不是最后一步。
这笔账,我怎么着都应该向方应琢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我看着方应琢线条秀美的侧脸,以及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我怀疑自己的眼神稍显下流,有点像村里恶霸打量他的压寨夫人。方应琢像是用余光感知到了我的视线,勾唇笑了笑,问我要不要听歌,然后打开车内蓝牙音箱。
蓝牙连接着方应琢的手机,刚一打开,就自动播放了方应琢歌单中的曲目,熟悉的旋律在车内响起,我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我哼唱过的那首歌。c市金鱼酒店楼下的夜市,卖唱年轻人献唱的冷门英文歌……许多记忆涌入我的脑海,就像鱼缸里金鱼的颜色一样鲜明。
我想,我和方应琢同样是两条金鱼,无论是在鱼缸里还是更广阔的水域,我们永远拥有彼此。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非要纠正我的发音,结果还动手动脚的,”我对方应琢说,“看不出你有这么多恶趣味。”
“啊,现在应该很明显了吧。”方应琢笑着说。
是啊,很明显,但是除我以外,还会有谁知道方应琢的另一面呢?
这是个很长的夜晚。我以为会像一首歌一样,有前奏,主歌,副歌和尾奏,按照次序依次递进,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与方应琢的这个夜晚直接从激烈的副歌开始。事情进展得太快,不过,好在我还有机会抽空表达我的诉求——
我与方应琢双唇分开,彼此的呼吸因为忄青|云力变得不太均匀,看着方应琢染上一层浅绯色的面颊,我开口道:“小兔子,之前被你占便宜那么多次,这次就换我来,一定让你舒服。”
这话我说得很心虚。
毕竟我空有理论知识,只会纸上谈兵,如果真要让我落到实际上,我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效果。更何况我常年心如止水,少有的几次有反应的情况,还全部都是因为方应琢。
方应琢还握着我的手指,脸上仍是那副我经常见到的无辜神色,见他这样,我竟隐隐有种预感,或许下一刻这只小兔子就会说出什么装可怜的话。果不其然,方应琢看似迟疑了一下,然后慢慢开了口:“秦理,你知道的,分开的这五年我一直很想你……”
“我知道啊,我也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