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朗直接捂住臻王的毒嘴,不忍卒听:“你别说了。”
臻王心情甚好:“于是我又咬澂一口。澂这回终于学乖了,拔掉了我的毒牙。”
华朗叹息,觉得这回总算没有很残忍。
臻王还在不依不饶:“我咬不动澂,于是我拼尽全力弹起身来,用尽最后力气缠住澂的颈子,即便肠穿破腹,也要跟澂同归于尽——”
华朗凄凄望澂。
臻王心软了,安慰道:“马上结尾了。乖。”便就揽紧华朗,贴在耳边,温声笑道:“这回澂终于住手了,而且还称赞了我的勇气。”
华朗:“”
“澂说,希望我能成为他的将属,为他守护——即将开辟在我的榛山下的戥国。如果我答应,他将救我性命。你猜,我答应没有?”
华朗摇摇头,实在对澂死不认输的犟脾气又爱又恨。
“是。”秦臻不禁笑,温声道:“我直言告诉澂,我选择死。澂根本不信,直等到我死,又费许多事把我从蝶魄处要回来。这回澂试图以恩义和道义压我臣服——我也直言,我不愿,不肯,也不可能低头认主。”
华朗沉默了。半晌,看看澂。心知自己的期待多半不可能实现了。
秦臻笑而不言。
华朗垂眸,半晌,叹笑:“可你最后还是答应了我的祖先”想澂定然不会告诉原因,让自己拿捏,便换个问法:“你是什么时候接受的?”
“直到澂临死前。”秦臻并不讳言。
华朗听得怔住:“临死前…怎么了?”
秦臻笑:“澂临死前,终于肯低头,好好求我,以全身的血液为代价,换来我永生永世守卫戥国的承诺。”
“我这么说你可明白?你们华氏与我的交易,从一开始就是要低我一等的。你凭什么认为我惯作平等交易?”
秦臻感慨道:“你不会以为你们这些华氏子孙每年的一碗血,是多大的供奉罢。于我而言,唯有澂当年一身的血,才真正庇护了你们千秋万世。”
华朗沉默了,还推开他的怀抱。
秦臻好笑:“小孩儿脾气。再闹我也不会答应。”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们每年祭上一碗血……”
“毕竟是华氏啊。”秦臻笑眯眯地抬起华朗的下颌,“你不知道你们的血,对妖魔而言,一千碗足能成就出大荒的帝——”
华朗打断道:“我允许你全部吃了我。能省你至少一百年罢。”
秦臻眨眨眼睛。
华朗说:“我曾随父王祭拜先祖的陵墓——你没吃澂。”
“所以说他烦人。”秦臻冷笑,“澂到底只会松口,让我喝完他的血,却无论如何不许我吃他的身体。可惜华氏死了之后,就跟花儿一样枯萎干败,我根本不能下口。为澂最后一口鲜烫的活血,我只得答应澂的要求。”
华朗忍俊不禁。
秦臻气笑不得,又拿勺子敲:“你还笑!”
华朗捂住额头,笑道:“你说了,我和澂十分接近。我允许你吃,好么?我的条件,你遵守吗?”
秦至臻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