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餐盘上倒映着的老旧风扇突然越来越大,我意识到了什麽,大喊着连忙推了推师弟。
可好像来不及了,那头顶的风扇嘎吱嘎吱地直勾勾往下坠落,砸在了师弟的手掌上。
好像正好是刚刚摸过我唇侧的手。
我盯着那被砸开,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
吞了吞口水,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胸口处的玉并未发烫,但却凉地有些过分吓人。
它紧紧地贴着我的胸口,彷佛正在亲吻、吮吸着我的肌肤一般。
药
“师兄,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
躺在病床上的师弟朝我笑笑,一口大白牙露了出来,看上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盯着那被石膏固定、臃肿的右手,有些出了神。
那吊扇,怎麽会说掉就掉了呢?
还刚刚好,砸到了师弟的右手,而且是在他说喜欢我的时候。
会不会,是
“但我真的很高兴师兄你救了我。师兄,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师弟叽叽喳喳的话令我无法思考下去,我擡眼望向他,他的额头分明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嘴也白地有些吓人,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一直眼巴巴地盯着我看,真的很像一只讨要宠爱的大型犬。
不过,比起狗,我更喜欢猫。
“我不喜欢你。”我直白且斩钉截铁地掐断了他的念想,“你有家人或者朋友的联系电话吗?我帮你通知一下他们,你先好好休息吧。”
“师兄,我是外地的。家人一时半会都赶不过来。至于朋友,我们难道不算朋友吗,知意师兄?”
师弟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角,这麽大个头的人居然在跟我撒娇。
我本身就因为那个猜想有些心烦意乱,现在更烦了。
万一是真的,我应该离他越远越好。
可更大程度上应该是巧合吧。
而且我话分明都说地那麽明白了,为什麽还要拽着我的衣角。
“吱扭——”
病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外头走进来两个男生,他们走向了师弟,将他拥住。
我趁此机会,将被师弟紧紧攥住的衣角揪了出来:“既然师弟你有人照顾了,那我就先走了。”
“哎,师兄你别走。”
我不等师弟拒绝,便立刻走出了病房。
谁想到一开门,就碰到了见星。
他穿着身白大褂,纯黑色的瞳仁隔着层透明的镜片,静静地望向了我。
他的眼神莫名地有些烫人,我垂下了眼睛,盯着胸牌上见星的证件照。
脑海中却见月的遗像莫名地在这一瞬间和它産生了重叠。
我的心髒又开始扑通扑通,不受控制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