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默打开墙上的开关,天花板上,灯泡有气无力忽明忽暗,不停闪烁。
就像久病不愈的老人艰难从床上爬起来一样困难,费了半天劲才真正亮起来。
那落满灰尘沾着油灰的老灯泡,泛出黄的灯光照亮整个客厅。
眼前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套房,客厅里灯光昏暗。
墙壁上白色墙漆上面黄,下面掉漆掉渣。
脚下的瓷砖也是最老套的风格,毫无美感。
客厅虽然不小,但只有一个可折叠,桌腿已经生锈,看不出颜色的正方形餐桌。
两个都已经起了毛边的蓝色方形塑料凳。
除此之外,别无长物,就显得客厅如此空荡。
客厅正面对着卧室,也就是此时此刻她面前正对的方向。
她径直走进去,先打开左边房间墙上的开关。
这个灯泡年轻些,闪着强劲的白光,也相对干净。
房间不大,左手边一张一米五,又旧又老的木板床紧紧贴墙而立。
床头只有一个层老式床头柜孤零零地陪伴这张床。
尽头是一个和床尺寸相当的大木柜,看样式材质,应该是和床一起打造的。
一样又老又旧,大木柜后面是窗户,整个整个挡住。
即使是白天应该也没有阳光,好在这间房右边就是阳台的门。
一道破旧不堪没有上锁的房门,她一脚踹开,根本不需要用力。
阳台空无一物,开放式没有遮挡。
只有一米左右高的水泥围栏围住,灯都没有。
地上落的灰尘借着卧室灯光都能看到一层层,只留下一串脚印。
她把胳膊放在围栏上,看着眼前的情景。
这个老式小区都是层楼的老房子,此刻从楼看下去。
路灯很少也没那么亮,却能看到每家每户亮出的灯光。
晚饭时间虽然已过,但还是能从十月还有些温热的空气里。
闻到一丝丝别人家飘来的饭菜香,她还没吃晚饭,估计也是饿着肚子。
但她却从裤子右兜里掏出一包烟,点燃最后一根。
对着眼前虚无的空气吐了几个圈,就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阳台这扇破门。
打开客厅右边房间的灯,和卧室一样。
但空间小了很多,门边只放了一套很大却很老旧的书桌椅子。
往里靠墙立着一个又大又沧桑感的木质书柜。
空荡荡的摆满灰尘,这个房间只有这两样家具。
但是空间小到如果三个人同时站在这里,都会给人呼吸紧张的感觉。
她看了一眼就关灯关门走出来。
客厅左边第一间是厨房,黝黑亮的油烟机,似乎随时会有陈年老油滴出来。
除了水泥砌成的橱柜,灶台和满满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她来到隔壁破旧的卫生间,和“书房”一样小的可怜。
除了靠墙一个水泥砌成的储水池,和紧挨着地上的蹲便。
就剩门边有一个那种电影里看到的铁架。
上面有个托可以放个脸盆,下面也有个托可以放东西。
铁架子上方正对面墙上被掏空一小块,是个可以放洗漱用品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