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大夫给赵音诊完脉后道:“寒湿入体,这位小姐最近是淋了雨吗?”
赵高悟扫一眼银蕊。
银蕊身子微抖,赶紧回答。“昨天小姐落入了湖中。”
赵高悟眉头深深拧着,眼神凌厉。“怎么回事?你仔细讲清楚。”
银蕊吓得跪在地上,“是世子爷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故意走到桥上要陷害小姐。她拉着小姐,两人同时落到了水里。”
“周远安怎么说?”
“世子爷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斥责了小姐。”银蕊说起来就为自家小姐感到不值。
大夫把着赵音的脉,皱眉道:“这位小姐患有郁结之症,加上寒湿入体才会咳血。年纪轻轻,要及时调理,不然……”
赵高悟心头一惊,“不然如何?”
“不然恐怕活不过三年。”
赵高悟不敢置信看着床上躺着的柔弱少女,她如今也才不过十七岁,怎么会只剩下三年!
“庸医!满嘴胡说八道!”赵高悟怒极,“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医馆。”
“老儿行医三十多年,绝对不会看错。”老大夫说完意识到什么立刻安慰道:“公子别急,倘若好好调理或者找到续命的良药,小姐是有可能多活几年的。”
赵高悟脑子嗡嗡作响,缓了好一阵才冷静下来。“大夫,今日之事不许对外言,否则小心你的性命。”
老大夫见他衣着便知不是一般人,“公子放心,老小儿肯定守口如瓶。”
赵高悟又看了眼银蕊,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你们小姐。”
银蕊点头,“二公子,奴婢知晓。”
赵音醒来时现赵高悟面色深沉坐在一旁。她有些惊讶,“二哥。”
赵高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她的声音后才回神。“好点了吗?”
态度比先前好了许多。
赵音嗯了声,手撑在身后慢慢坐起来。“二哥,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我就是有点热,现在没事了。”
银蕊端着药碗过来,“小姐,您的药。”
赵音眼眨也不眨端起药碗仰头喝了下去。
赵高悟突然想到从前小妹在家里,每次生病喝药得他们几个轮番哄着,母亲更是守在一旁片刻不离。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么苦的药她能够面色平静,一口咽下去。
赵高悟突然意识到,赵音在周王府的日子或许并不好过。
他张了张口,对上赵音那有些怯怯的眸子时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卡在喉咙中,心里难受的仿佛有把火在烧。
赵音喝完药捏了下裙摆,踌躇道:“二哥,我差不多要回王府了。”
赵高悟声音猛地拔高,“周远安那样对你,你还要回去!你到底有没有羞耻?有没有自尊?”
赵音身体颤了颤,有些被吓到,眼眶湿润。“二哥……”
赵高悟喊完才恍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望着赵音伤心的模样,他的心阵阵疼。
他真该死!他为什么要对小妹说这种话。
赵高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怕再控制不住自己,赵高悟起身,猛地冲出房间。
赵音坐在床上低头缓了好一会,才平静抬脚下床。“银蕊,我们回去。”
银蕊偷偷揉了揉红的眼眶,带上大夫开的方子跟上去。
“小姐,二公子命我送您回去。”车夫驾着马车过来。
赵音有些诧异,她本以为赵高悟怒其不争,已经懒得管自己。
“小姐,其实二公子是心疼您。”银蕊忍不住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