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左手拿着手工刀,俯身弯腰。
这一次,陈天乐对上了黑衣男生的眼眸,眸中满是阴沉冰冷不带有任何情绪,根本不像是打架时的眼神,反倒像是在看没有生命的物件。
凌晨的街道里,连流浪狗都栖息睡觉,周围荒无人烟,陈天乐彻底慌了。
脚跟蹬着地面,陈天乐想要向后退,可压在胸口的脚让他动弹不得。
陈天乐控制不住的颤音,“你到底是谁,我可以给你钱,你”
黑衣男生眼皮都没抬一下,美工刀的刀尖抵在陈天乐的手臂上,迟迟没有动作。
“你究竟想怎么样,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放过啊!!”
陈天乐右手胳膊大臂上被割开了一个深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争相外涌,几分钟时间就把周围的衣服浸湿。
陈天乐满脸痛苦的捂着伤处,抽吸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分明。
黑衣男生施舍一般移开脚,看着缩成一团,茍延残喘的陈天乐,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凉,欣赏够了对方的丑态,转身便走了。
自始至终,男生都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陈天乐在脑子里翻了一遍,也没找到自己仇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一号人物。
还缩在地上的陈天乐,大口大口的喘息,视线因为疼痛变的模糊。
看向男生离开的背影,对方左手戴着白色的乳胶手套,陈天乐视线落在男生的右手上,一闪而过,男生的手腕内侧似乎有一颗小痣
果然,人善被人欺啊
周六,本该是所有学生和打工人最喜欢的日子。
可现在偏偏要起个大早,然后连上七天,路上的人们都满脸怨气的去往各自认为最痛苦的地方。
江海市一中寂静了五天的学校门口,再次热闹起来,络绎不绝的学生走进校门。
五天的假期让人流连忘返,同样积堆成山的作业还都是一片空白。
一大早,每个班都鸡飞狗跳吵闹着,蒙答案、借作业、抄作业、以及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
甚至连一班二班都是一片哄乱。
范澄单肩背着书包,走进班门,入目,全是趴着写作业的脑袋,笔尖落在纸张上的沙沙声此起彼伏。
“范澄你来这么早。”
“吃早饭了吗,范澄,我这还剩个包子。”
“早啊。”
“作业写完了吗。”
“范澄,早!”
从教室门口到座位上,范澄回应了无数次,看来上次运动会的影响持续的时间还挺长,大家并没有因为五天的假期对范澄失去热情。
之前一直被当作透明人的范澄,此刻第一次有点吃不消的感觉,因为这短短的六米距离,他手里被塞了一堆好吃的。
把东西放在桌上,范澄唇角勾了勾,心里散着暖意,虽然不习惯忽然的热情,但是大家都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