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滚。”
眼前的勺子似乎还想往他嘴里送,苏临清抗拒得不行,整个人往后缩。
埋进了男人怀里。
傅砚淮只有两只手,苏临清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喂了,于是只能作罢。
他企图好好和人讲道理,放轻声音,“生病了更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不吃怎么好起来?”
苏临清耳边嗡嗡的,他后知后觉的听清男人的话,有些委屈。
“苦……不想吃。”
本来他就已经很难受了,傅砚淮还要逼他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傅砚淮是来报复他的吗?
一时间有些生气,苏临清挣扎着缩回被窝里,身体蜷缩起来。
傅砚淮见他和刺猬似的,整个人抗拒得厉害。
但又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把粥放下了。
这晚,傅砚淮留宿在苏临清的房间。
晚上十点整,房间内的摄像头准时关闭。
傅砚淮洗漱完,掀开被子躺在了苏临清身边。
整个人似乎都被那股酸涩的青柠味道包裹着,傅砚淮侧着身,凝神看了苏临清很久。
他的主要任务是照顾人。
所以他睡眠很浅,基本上苏临清有什么动静,他就立马清醒过来。
半夜,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使劲儿往怀里钻,傅砚淮睁眼,意识清醒过来。
是苏临清。
发烧就是这样反反复复。
一时热,一时冷。
这会儿苏临清就特别冷,刚好身边有热源,他就本能的往男人怀里钻。
脑海里又开始混沌了,整个人很难受,在数不清负面情绪里浮浮沉沉。
傅砚淮任由青年窝在自己怀里,可很快他察觉到不对劲。
——胸口的衣服湿了。
“……哭什么,太难受了是不是?”
后背有人在轻抚,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了,陌生到让苏临清清醒过来。
他泪眼模糊的看清眼前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于是他翻了个身,抗拒的将背影对着男人。
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像这样人安抚他了,或许上一次,还是五岁前讲着故事哄他睡觉时……
简直是太陌生了。
人总是容易贪恋温暖,特别是在脆弱的时候。
可苏临清脑海里绷着一根弦,他不能被假象给迷惑了,这里不是真的。
一切都不是真的。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响,傅砚淮下了床,倒了温水将药拿过来。
“把药吃了,待会儿就不难受了。”
这是什么语气,把他当三岁小孩哄吗?
苏临清不肯转过身,傅砚淮只能伸长手臂把人捞过来。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