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闲:“……”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一板一眼说话的管家:“你监视我?”
而且还是从六点钟就开始监视,甚至精确到秒,管家看着都五十岁了,怎么比他还起得早,如此敬业,如此不科学!
管家一脸严肃:“当然不是,我只是严格遵守先生的命令,防止不轨之徒暗中捣乱。”
他没有点清楚,话中藏深意,这个不轨之徒指的是谁,周闲心里门清,除了他,不做他想。估计是原主做的事情,让陆宁琛的戒备心更深一层,私下做了不少安排,如今报应落到他头上。
“嗯,做得不错。”
陆宁琛微微一笑,管家立即回这是他该做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周闲觉得这话是冲着他来的,难得看到陆宁琛眼底一片笑意,周闲还能怎么样,总不好出声打扰金主的好心情吧。
“我昨晚夜观天象,此刻不适合出门。”
周闲试图找个借口,不想大中午就出门去做造型。宴会六点才开始,何必这么早就做好准备,反正到时候,随便找件正经的衣服穿上,保持一下正常的造型便可以。
“昨晚连一颗星星都没有,你如何夜观天象。”陆宁琛的笑容像是在嘲讽他。
“就是因为没有星星,才知现在不适合出门。”周闲一脸深沉,奈何陆宁琛才是老大,说带他出门就带他出门,绝不允许反抗。
一下午便是各种折腾,活生生把一条咸鱼折腾成死鱼,但不得不说这番折腾很有用,最后成果喜人。
周闲的头发原本就有些微翘,凌乱而没有型,全靠那张帅脸撑着。现在被专业人士打理之后,每一根翘起来的发丝都显得格外精致,再搭配慵懒而俊美的脸,光线落在脸上,五官深邃,狭长眼眸半闭着,虽显得没精神,但随意一笑,都带着一股懒散而不羁的意味。
他难得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西装面料挺括,恰到好处地显出颀长挺拔的身躯,宽肩窄腰大长腿,充满了男性的魅力。此刻正站在镜子面前,漫不经心地弄着领带,愈发显得随意,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轻松而慵懒的气息。
“这样可以了吧?”
周闲弄好领带,转身展开双臂,一脸有气无力地展现自己,让坐在沙发上的金主爸爸欣赏一下。
陆宁琛穿了一身白色西装,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得体而优雅,不像周闲那般随性,举止随和大方,清俊温柔的面容显得矜贵,带着从容不迫的淡定,气质成熟稳重,十足的金主范。
“不好,把领带打好,再扣上外套。”陆宁琛合上资料,微笑说道。
西装外套随意敞开,领带打得乱七八糟,不像是个优雅上流人士,更像是一个纨绔子弟,整天酒醉沉迷,懒散而随意,张扬妄为。
“啊——”周闲拉长音调,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陆宁琛,明明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肩背挺直,姿态优雅,仿佛随时随地都保持身在宴会的姿态。
“陆总,就这样吧,打紧了好难受,而且我又不是宴会的重点,谁会注意你的助理哪里不得体。”
周闲直接坐到陆宁琛旁边,手臂往后一放,搁在沙发靠背上,闲散而肆意:“这领带超难打的,陆总,真的没必要这么严谨!”
陆宁琛看他一眼:“我叫人帮你弄,你是我的助理,不可以太随意。”
“做你助理真麻烦,我一点都不想做。”周闲小声嘀咕,他本来就只想闲散在家,每天洗脑陆宁琛爱国爱民,谨记法律与和平,偶尔配合陆宁琛演戏,做一做双面间谍,阻止陆宁锦谋害陆宁琛……
陆宁琛充耳不闻,让服务员过来帮忙打领带,周闲也懒得反抗,斜眼看他:“你果然是洁癖吧?坐这么近,与其麻烦服务员小姐,还不如你顺手帮忙打一下领带。”
“义父帮义子打一下领带又没什么,这更加能体现出我们之间的感情深厚!”
服务员小姐听到这话,眼皮一跳,差点没打歪领带。
陆宁琛温和笑道:“好好说话,是你的优点。”
“嘁。”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周闲干脆学陆宁琛充耳不闻。
陆宁琛,真是一个残酷的资本家,说话都这么冷酷,除了脸长得温柔好看,就没有优点了。
领带弄好,服务员听到了一声谢谢,面带礼仪微笑地说声不客气,选择离这不太正常的客人远一些。
陆总温雅随和,是店里的常客,大家都喜欢招待他,但陆总今天带来的客人明显不简单,莫名有点癫,光看外表倒是令人觉得赏心悦目慵懒系帅哥,和陆总说话时的语调轻缓又懒散。
这二人,一个温和优雅,一个慵懒散漫,明明是不同类型的男人,碰撞在一起却莫名和谐,向来温柔却疏离的陆总难得这么有耐心,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宴会六点开始,陆宁琛提前五分钟带着周闲到达,宾客已经来得差不多。宴会厅内灯光通明,华丽的水晶吊灯泛着熠熠生辉的光,优美的音乐缓缓流淌,场内觥筹交错,气氛热闹。
陆宁琛一入场,便有人前来搭话,身为陆氏集团总裁,陆宁琛的交际圈不可谓不广,走到哪里,都有人搭话,聊各种各样的事情。
周闲一路跟着他,虽然是助理,但名不副实,连挡酒这种事情都不需要,毕竟也没几个人能逼着陆宁琛喝酒,他只要微笑面对所有人便可,反正有陆宁琛打头,他做个腿部挂件就行。
陆宁琛倒也没让他一直跟着,有事要谈,让他自己找个地方休息。周闲果断溜到餐桌边享受起来。从中午开始,他就没怎么进食,早就饿了,现在老大开口放行,再不找机会品尝宴会的美食,那就白来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