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邓如蕴愣了一下。
她倏然回想起了什么,转身往那卖狗的摊子上看去。
那卖狗的摊主眼见一连几日,这狗都卖不出去,照着狗的脑袋打了一巴掌。
狗子呜咽一声低了头。
但下一息,它忽然看到嗅到了什么,抬头朝着街市中央叫了起来。
这一叫把路边两个路过的姑娘惊得踉跄了两步,少不得朝着狗主人瞪了眼。狗主人尴尬连声道歉,再看地上的老狗狂叫不止,拿起鞭子就要抽。
然而他这一鞭子还没下去,有人忽的跑上前止住了他。
那是个商户打扮的女子,但女子跑来一下抱住了地上的老狗。
“大福?!大福是不是你,大福?!”
狗子被她抱住,狂吠中带上了呜咽之声,不停地蹭着女子,回应着她。
滕越连忙俯身问去,“蕴娘认识这狗子?”
邓如蕴见这条狗身形瘦削,腿上还有伤势,眼中却似蓄了泪一般,呜呜地朝她低声叫着。
邓如蕴眼泪都快流了下来,她连连道是。
“这是大福,是我哥哥出关采购药材时,带在身边的狗!”
蕴娘的哥哥几年前没了,可狗且出现在了这华阴县的街市上。
滕越立时让人拿钱把狗子买了下来,不等邓如蕴开口,他就当先问了那摊主。
“你这狗是从哪得来的?”
摊主见他出手大方,也跟他实话实说。
“这狗到我手里还不到一年,是去岁我在西安买的,至于那卖狗的是什么人,我就不晓得了,那人有四五十岁,只道这狗会辨识草药,若不是时常犯事,才不会卖。”
关于大福前面的主人,摊主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
邓如蕴则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是在西安?”
摊主说没错,道就在西安城的集市里。
但邓如蘅是在关外没了的,大福也跟他去了关外,怎么短短几年竟到了西安城中。
邓如蕴抱着大福愣着,滕越却揽住了她的肩膀。
“会不会,你哥哥其实并没有。。。。。。”
话没说完,邓如蕴眼泪都落了下来,但落下眼泪后的那双眸子凝亮发光。
“哥哥当时尸身久久找不到,嫂子亲自出关去找,找到的时候,尸身有些分辨不清了,只靠身上挂着的石珮,才勉强辨认了出来,但那会不会,其实不是我哥哥?!”
邓如蕴说着连声叫了大福,“大福大福,你知不知道,哥哥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
大福说不出话,只能汪汪叫。
邓如蕴却不禁抬头看向滕越,“你说大福说的,是不是哥哥活着!”
滕越俯身,将她和大福都抱在了怀里。
“一定是,一定是。只大福这名字,是不是福大命大的意思?舅兄他一定也一样!”
他的哥哥已经没有了,可若是蕴娘的兄长还在,滕越只觉自己比谁都高兴。
只是不知道,若是蕴娘的兄长还在世,晓得他从前对蕴娘不好,会不会生气把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