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时添的少年郎叫阿蒲,是苏玄知在老鸨那里买来,专门伺候苏添的奴才。
因为精心调教过,即便有时他就算不开口,阿蒲都知道要干什么。
时添在阿蒲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头张望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皇宫御书房的殿门口!
这到底是多么宠爱,才能有如此放肆的资本。
时添有些恍惚,并感慨这出身可不就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吗?不过俗话说的好,帝王之心不可揣测。
万一下一秒,就来个满门抄斩也没有任何理由。
所以时添暗自提防了自己的礼仪规矩,跟着太监来到了御书房门前,不曾想连禀报都被免了。
直接可以进去,所以时添在踏入这个殿堂前,还有些提心吊胆的,但是在看到屋内并非只有帝王一人,才稍松了口气。
帝王身着青紫样祥云袍,剑眉星目,即便是上了年纪但那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也分文不少。
不过此刻一看到时添来了,魏云霄坐在龙椅上威严也被慈爱压下了大半。
龙案下方也还坐着一个男人,一身浅蓝色锦袍,腰束白玉带,文人之姿,半垂的柳目却暗藏傲骨。
时添看了两人一眼,拱手作揖,语气尊敬道:“苏添见过陛下。”
苏玄知见到时添的到来,面色一喜,可却顾着魏云霄在场,只得微微点头。
“不必拘礼,添儿的身子可还好啊,让皇舅舅担心记挂的很。”魏云霄笑起来,倒是少了些凌然,甚至在看时添的表情也亲切的很。
时添抿唇道:“回陛下,一切安好。”
“唉,多日不见,侄儿可是拘礼了?”
“不敢。”
“你父亲可是同朕保证过,不予朕疏离才是。”魏云霄淡淡的抱怨,却让时添听出了百般滋味。
在看到苏玄知应允的动作,他才敢回复,“侄儿恐让皇舅舅以为失了礼术,才不敢如此,请皇舅舅原谅。”
“无妨。”魏云霄笑着霍然摆手,“来皇舅舅跟前,朕要好好看看你。”
“是。”时添站起身往前走,直至两人身前才顿住脚步,他低垂着首不敢直视龙颜。
可魏云霄却看了他许久,才开口,“你果真像极了你的母亲,但这性子却是同你父亲并无二般,可有兴趣当官啊?”
苏玄知蹙了蹙眉,“陛下犬子无才无能,怕是难以担当大任。”
“这又有何困难,小添自小喜爱书文便是尔尔少年,文采了得,即便是如今国子监的学生也难以沾染他一半风采。”
“此等博学见识,爱卿何必替他推脱。”魏云霄看见男人咬牙垂首,于是又看向时添轻声询问,“小添可愿去国子监玩玩?那里的监生们都活泼热闹的很,你可愿去啊?”
时添眼珠子一转,壮着胆子问:“陛下,若是去了可就是为官了?”
魏云霄闻言放声大笑,狂傲不羁道:“自然,你若愿去,这国子监祭酒便是你的职位,并且格外授予你太傅之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