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缙朝着外头喊了一声:“云崖,去把我那把‘幽篁鸣玉’拿过来。”
幽篁鸣玉是娄缙从小用到大的古琴,这琴,曾经淮南王妃教穗岁琴技的时候,穗岁也用过。
云崖应了一声后很快将琴抱了过来,目光在娄缙和穗岁的脸上扫了一眼后,没有多言,出了寝殿关上了门。
娄缙指着桌子上的古琴:“我身上疼的厉害,头也痛,你弹琴给我听,或许我的头痛能缓解一些。”
“我不说停,你不准停。”
穗岁无奈,却也只好坐在桌旁开始弹琴。
琴音响起,悠扬悦耳,脑海中渐渐地浮现出年幼时的快乐时光。
娄缙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睡着了。穗岁想走,可娄缙说了,他没说停她不能停。
她并非是那种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人,可她深知娄缙的脾气,若是娄缙忽然醒过来没有听见她的琴声,定会大发雷霆,怒火中烧。
那种后果,她无法想象,也不愿面对。
她不敢停,十指在琴弦上翻动,音符如流水般涌出,手指在琴弦上划过,疼痛如刀割,一直弹到了次日清晨。
弹了一晚上,此刻,她的双手竟然麻木了一般,毫无知觉。
等到娄缙醒来的时候,见穗岁还在弹琴,有些惊讶,不悦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必弹了。”
穗岁的手停了下来,手指上满是鲜血,琴弦上也沾满了她的血。
她想要站起来,可一直是一个姿势坐了一晚上,她已经浑身僵硬的动弹不得。
娄缙起身后,几个丫鬟便进来伺候她洗漱穿衣,看到穗岁这个样子都吓了一跳。
香儿立刻走过去扶她,云崖咳了一声,香儿才发觉自己此时该服侍娄缙,不该走过来。
娄缙:“扶她回去,找个府医给她看看。”
香儿行了一礼:“谢世子。”
松风院内,娄钧看到香儿哭哭啼啼地往府医的院子跑,对身边的松莲说道:“你看看,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知道香儿和穗岁交好,香儿哭成这个样子,大概是穗岁出了什么事情。
很快,松莲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大公子,穗岁姑娘昨天弹了一晚上的琴,两只手怕是要费了。”
娄钧手里的毛笔没拿稳,掉落在桌面上的山水图上,好好的一幅图就这样被毁了。
他的眼中渐渐浮现出怒意,他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去把止血消痛的药膏给她拿过去。”
他知道府医已经在给她诊治上药了,但还是不放心。
松莲也很心疼,连忙去拿膏药给穗岁送过去。
……
京城,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