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自己弄的。”
“自己弄的?”林莉吼道:“你他妈想死么?!”
叶流理直气壮:“他们绑着我,我拿玻璃片割绳子,没割准,割到自己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林莉气到发昏,一个字也听不下去,她扶着墙往外走,坐到外边的长椅上。
警官又问了一些问题,叶流如实说了。
结束后,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等待着放学时间。
于溯进来时,看到林莉垂着头,背过身抹眼泪,他问叶流,“干妈怎么了?看起来很难过。”
“真的?”叶流看向门外,反思一下他又没说错什么,咕哝:“不知道。”
这次割伤在左手,右手只是一点划伤,好得差不多了,叶流还蛮想写作业的,现在他桌子上的试卷一定迭得和小山一样高了。
但于溯不给,“没好全。”
叶流:“你很烦哎。”
于溯:“发生了什么?你想跟我说么?”
叶流说:“我跟警察说了,让大人去烦心吧。”他拿起一块核桃,抵在于溯嘴边,“张口。”
于溯轻轻张了唇,“我担心你。”
叶流:“明天和意外如果要来,一样也避免不了。”
于溯:“我是说心理。”
叶流怔住了,他眼眶发热,“你觉得我心理有问题?抑郁症还是精神病?”
于溯摇了摇头,“连续两次了,或许你自己没意识到,你……”
叶流推了于溯一下,他被踩到了不堪的痛点,不得不露出尖锐的刺,维护他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
于溯哑声:“流儿。”
叶流拿起桌上的果砸过去,“出去!”
——于溯低头,把地上的果捡起,走了。
他们就这样冷战了,虽然还见面,但不再说一句话。
叶流提前拔了针头,回学校上课。
班里的人出奇地顺着他,他明白了那份欲言又止的意思,不能接受,却被迫接受。
秦芝在商区开了个甜品店,租好房子后,于溯便搬走了。
开业时,林莉要带叶流和叶音子去捧捧场,叶流不愿意去,“没空,后天月考了。”
林莉:“你是不是和小溯吵架了?”
叶流回房间,“没有。”
林莉拉住他,“去祝贺你干妈的,你干妈平时对你那么好,住院那几天还变着法给你做吃的,你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叶流想了想,纠结:“人好多。”
“人多就对了,人多说明生意好。”林莉推他走道:“你还那么难受?”
叶流听得不适应,“你关心我?”
林莉:“凡事都要适应一下,忍一忍就好了,不舒服就跟妈说。”
叶流后退了一步,这话竟然从林莉口里说出来,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妈,你怎么了?”
林莉微笑:“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