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长治王朝没了,他们已沦为阶下囚,儿子又变成这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始作俑者,一双殷红的眼睛盯着前方的男子。
“萧君墨,王朝已毁,你已经如意了。你放了我们母子二人,我和连儿从此隐居深山,不问世事。”
她不忍心告诉应连城,这些年你真情错付,眼前的人简直就是地狱的魔鬼!
他强迫自己亲眼看着丈夫被贱民凌辱的画面,把他们仅存的自尊心撕成了碎片。
如今皇城之外一片狼藉。
她现在能做的只能一心想着如何才能保全自己的儿子,让她们母子两活下来,只要能活,就有希望。
只要他儿子还活着,便能东山再起。
“殿下,万万不可。”玄衣老者生怕殿下心太软,酿成大错。
这几年辛苦的筹谋,不能在今日放虎归山,重蹈覆辙。
萧君墨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君墨,如今整个王朝只剩下我们母子二人,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萧君墨冷笑,一双眼睛阴狠地盯着眼前的妇人,眼里满是狠毒
“我要复我萧国,我要我母亲仍然活在这个世上!”
“萧君墨,如今你已是新君主,该报的仇,该还的债,今日也都一并清了……你又何苦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萧君墨听完,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
“今日的事情,与当年你们对我做的,对萧国做的,简直就是冰山一角。灭我萧国,逼疯我母亲,害她尸沉湖底。想我父王一生爱民如子,勤勤恳恳,却也没落得一个好下场。你如今却来跟我说咄咄逼人?那我问你,又是谁将我父王尸首悬挂城墙三天三夜,任秃鹰叼食……”
“你不是也将他挖心曝尸!!!还命人不停昼夜鞭打吗!!”
应连城身形一颤,看着艰难起身的应连城“母后,你在说什么?”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缓缓向萧君墨走去“皇儿……”他自知萧君墨一心想复国的心思,他也承诺过他定能帮他重建萧国。
而他却每每总是莞尔摇头,说他是王朝的世子爷,应当以大局为重,不必放在心中。什么世子爷,什么将来的君主,可他对这些却毫不在意,他至始至终要的只是他,能让他心里产生涟漪的事情也都只能是他,萧君墨。
应连城松开被母后拉住的手,注视着前方“所以,从我回来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还是……更久之前……”应连城哽咽着,看着眼前不语的萧君墨“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在你的筹谋范围之内……计划之中?”
“是。”萧君墨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回答得毫不拖泥带水。
应连城觉得这一切竟是如此的好笑,笑得他红了眼眶。
原是这么多年却比不过一个王朝的宝座。
“好,你要它,我给你便是……只要你放我母亲离开,我任你处置。”
“殿下,这万万不可。”玄衣老者害怕殿下一时心慈手软,对于敌人应当斩尽杀绝。
“殿下,想想您的母亲,想想萧国的那些将领,他们浴血奋战,舍生取义,只为殿下坐上王位,光复我萧国。您不能为了小义灭了大义,到时候放虎归山……”
“够了!区区一妇人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人,将这位世子爷暂压水牢,等候发落。”
应连城被人压入水牢,十几年的寒水脏乱不堪,大小的细虫在水面漂浮,本就虚弱至极的他,一入水池过后,寒气便四处向他袭去,水面上的细虫也开始延着应连城的大腿爬到伤口之处吸允,不就过后,便晕了过去。
不知晕了多久,应连城迷迷糊糊醒了一次,但神志不清,迷糊之中,感觉身体有一股暖流袭来,让自己舒适了一些。
从今过后,王朝一去不复返,从此更朝换代,今夜……又是注定无眠之夜。
长治王朝一夜之间被推翻统治,王后世子不知去向。
有人说,曾经在城门口见过一麻衣妇人,虽捂实得严密,谈吐之间雍容大方,不像寻常妇人所为,日日夜夜在城门附近徘徊。又有人说,长治王屠尽了萧国,这萧国的太子定当不会放过灭国仇人,这母子二人就是死路一条。
萧君墨遣了宫人和侍卫,偌大的宫殿就他一人,曾经的他一心只为复国,忍辱负重。以为复了萧国他定会无比的满足开心,可当这一切都实现的时候,他心中却是无比的落莫,和无尽的悲伤。
复国,他做到了,他不曾忘记自己肩负的责任。
可这冰冷的王座,付出的代价竟是如此。
他永远记得在应天沦为阶下囚后,那群乞丐凌辱他时那惨痛哀嚎的模样,嘴里不停呻吟的快感,让他觉得万分的恶心。
于是在那群乞丐结束后,他亲手虐杀了他。可为何他心中没有一丝复仇的快感。
“我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萧君墨透过窗外看着漆黑的夜空,夜空上已没有了繁星满天,那一轮月明还是和十年前那般皎洁而又宁静。
建观年间,三国鼎立,恒国,萧国,长渊国为三大国,各执江山半壁。
恒国国土辽阔,物资丰富;长渊国的男子各个骁勇善战,征伐了不少部落,短时间内成为不可小觑的国家;而萧国虽小,但其以肥沃的土地,培养出许多不可多得的珍贵药材,以其独特的地势环境抵抗了不少入侵的敌军,易守难攻。
三国互相牵制,井水不犯,成为太平盛世。
建观二十年,恒国突然出现一位天机子道人,自称奉天命来此,助恒国统一天下。并且扬言,世间有位奇女子,得其者能得天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