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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昆仑墟的弟子们过得很是充实,因自家师父回来了不提,竟还带回了数年不曾见的“十六师弟”。
众师兄激动的围上前来,关怀到澎湃之处,免不得大笑着将他的肩拍上一拍。
其间尤以二师兄不拘小节,不止拍了一拍,且作势要揽上一揽,手臂伸到一半,却被另一只手淡淡握了住。
他扭头一瞧,登时有些惊吓,只见他的尊师竟难得的皱了眉,且这一握,看似随意,力道却委实不小。
他忙讪然收回手,又垂着头擦一擦冷汗。
白家老幺忙趁机躲了躲,且不着痕迹扯一扯他的衣裳,干笑道,“一时没留意,失误失误。”
他顺手将她提到身后,瞄她一眼,低声道,“下回再有失误,重重的罚。”
她聋拉着狐狸耳朵“哦”了一声,手在他背上画着圈,忍不住的伤感且心酸。想她从前在九重天上,也时常被夜华拎来拎去,她那是想着,约莫是因着七万年不曾出青丘,时下的世道,正是流行男女之间,年纪小的将年纪大的随手拎着。
是以便也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一设定。
然眼下,她那一贯端方稳重的师父竟也随手将她一提,提得她一颗心悲从中来———
原这件事竟是无关年龄的!
一切或只是因着,自己作为一只狐狸,提起来颇有手感
心思如余烬收集研磨如此细腻
人假使做了猥琐的事,免不得还要用加倍的猥琐来抵赖。
白家老幺眼下,便是这般生动的形状。
回到昆仑墟的头三日,因着心虚,她连他的屋子都不大敢靠近,生怕旁人看出个端倪。
第四日,因着同大师兄喝茶,终是见着了一面。
第五日,天气颇有些阴沉,隐约落了些雨滴,她于子阑的小土窑中闷头睡了一日一夜,第二日天泛白光,才悄悄去摸了些酒。
第六日灵宝天尊递上了拜帖,言说是十二重天外设了论道的法会,特意来请。他回头温然看她,“可想去么?”她心头复杂的摇一摇头,他于是淡淡婉拒了。
第七日,太子和离的消息方传到了昆仑墟。
是夜饭毕,众人皆不见散去。
更深露重之时,屋内人影重重,如火如荼。
他家师父端坐于上座饮茶,抿唇不语。
她那一众于四海八荒里皆数得出名堂的上仙师兄,一众板正耿介,前途无量的仙家少爷,一众英俊倜傥且贡献了无数戏本子素材的昆仑墟嫡传弟子,眼下正围坐一处,热切且兴致冲冲的探讨着某只不才、不济、更不着调的白家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