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上的发丝,如墨玉般闪出淡淡的光泽,长长的双睫垂下,面似玉上桃花,颈如脱胎白瓷。
少年如玉,韶华倾负。
睦宸想把手收回来,却迟迟未动。看着木几上的一壶一盏,他只手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幽涧滴泉蔓潺潺,湖石剔透熠闪闪。繁花满庭暗香袖,心韵绵长缓结绾。
卫孞醒来,记不起昨夜是何时回的寝殿。
他来到花园,见攸月正欲收掉昨夜自己醉卧的那张木几,问道:“攸月,昨夜,是你扶我回去的吗?”
“不曾。我打理完后,你说要醒醒酒再回,让我先走了。”
这么说,昨夜自己恍惚中见到了帝尊,可能不是做梦……。
卫孞说道:“木几不用收了,先放着吧。”
攸月离开后,卫孞重新坐到木几前,回想着昨夜那似梦非梦的片段。
帝尊来过?还是没来过?
没来过还好说,若是来过……。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再想。
卫孞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忏歆斋。
睦宸坐在案前,看着手中书卷。他见卫孞不声不响立在旁边,抬头问道:“有事吗?”
“嗯……,谢帝尊,解封安和园。昨日,诞辰宴很圆满,众宾客皆是尽兴而归。”
“甚好。”
“那个……,花园已用完,是否要封印,请帝尊指示。”
“无需封印,那处景致颇佳,闲置可惜。原本你师尊担心庭中花木会荒芜,日后你留心打理便是。”
“谢帝尊……。”
“还有何事?”
“嗯……,那个,昨夜,帝尊可曾来过安和园?”
“来过。”
卫孞更加慌张起来:“昨,昨夜,卫孞醉酒失态,未曾好好接待帝尊,请恕罪。”
“我不请自来,你不必道歉。”
睦宸看着卫孞忐忑不安的模样,想起昨夜他醉酒的情形,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我尝了你那酬宾的美酿,并不是烈酒,你是喝了多少才会醉倒?”
卫孞尴尬道:“宾客盛情,不好推却……。那个,昨夜,卫孞对帝尊,是否有过无礼之举……。”
睦宸见他快要钻到脚下的那道缝隙里了,便道:“并无失礼之处。只是夜深了,不好让你露宿花园,我送你回了寝殿而已。”
卫孞松了一口气,说道:“谢帝尊体恤。”
他出了忏歆斋,又去霄霁宫谢过师尊赠锦服,谢过师兄为自己挡酒,聊了一会儿才回到晓境轩。
回去时,看见玿瑾在等自己。
玿瑾神秘兮兮地问道:“昨日我送你的礼物,你可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