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我只是喉咙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不用担心我。
俞君谦小心地问:那个……今天被送葬的那个,是你什么人?
我:朋友。
俞君谦:不像,看你的表情好像很哀伤。
我:只是见过几面的普通朋友而已。
俞君谦遂不再问。
雨停了,学校近在眼前。
到了教职工宿舍附近的停车位停车,下车,轶拉开车门,先将轮椅推了下来,然后打开我这一侧的车门,抱我下车。俞君谦在一旁看着,有些手足无措。
“坐了那么久的车,你累不累?”刚到家门口,轶拿钥匙开门,俞君谦握着雨伞站在我跟前,问。
只是背有点酸疼。我眨了眨有点干涩的眼睛回他。
轶开了门,把我推进去,去床头找昨天换下来的厚外套,往帽子里一掏,果然里面落了一张崭新的身份证。
给我看看。我伸出戴戒指的那只手,伸向轶。轶点头,也用戴戒指的那只手递身份证给我。
两手交接,情侣戒指碰在一起,闪闪发光很抢眼。
你们……你们是……俞君谦脸色大变,支吾着表达不出那个词。
只是戴着好玩而已,原来你真的是本地人啊,还是农村户口,和田村,和我一个村的,离得很近啊。我拿着俞君谦的身份证正反两面都看了一眼,笑着递还给他。
俞君谦尴尬地点点头,脸颊上飞起来一抹红,搓着手弯腰从我手里接过身份证,一会儿摸上衣衣襟,一会儿揣并不存在的裤兜,翻来翻去,眨着眼睛,犹犹豫豫,神情慌张,就是找不到一个适合放的地方。
我告诉轶:给他找个袋子装着吧。
“好好收着,弄丢了不好补办。”轶回身拿了一个密封袋递过去,笑着提醒他。
: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轶拿出电烤炉插上电,将车里买的蔬菜一样样码整齐放进冰箱后,又拿拖把拖潮湿的地板。
我挨着电烤炉烤火。俞君谦在一旁站了好一会儿,问我床上放的那本书是否可以借他看。
我说那是一本看手相面相的闲书,没有任何意义,不需要看。
俞君谦:那你为什么还要看。
我胡诌乱扯:无聊,打算趁过年去街上摆摊算命赚点零花钱。
俞君谦握着密封袋蹲下身,伸手放在我膝上:那你帮我看看呗。
我:我已经看过了。
俞君谦含蓄地笑:怎么样,跟我说说。
我:你想问生命线、事业线还是感情线?
俞君谦:感情线。
我从衣兜里摸出手机打开二维码,说:这个有点复杂,得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