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樊被亲得发软,身体发热,头脑渐渐空白,仅存的智力依旧觉得这话不现实:“那加弋总要你回……”
连徽打断他,低头咬住了他的领口:“就当出差了。”
步樊摸着连徽的后颈,忽然指尖一顿,抵在他腺体上。
连徽身体绷了绷,哑声道:“做什么?”
“你的腺体,现在都有什么问题?”步樊还记得那新闻,“能治好吗?”
“只是对抑制剂有些抗药反应,反正我们两个人以后都在一起,这个抗药性问题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连徽反手捉住他的手腕,拉到身前。
步樊闭了闭眼:“抗药性这事肯定要解决的,我有个在生大留学的同学,他们组就在研究alpha抑制剂的抗药性。不过已经两年过去了,不知道……”
“那就再等等吧!”连徽没有因这件事而困扰,他站直了,笑着抬手去拨弄步樊的头发,“反正现在要治也没有我想要的方案。”
“宝宝!”阿橙已经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从儿童护栏翻了出来,爬上沙发,揪着花朵窝窝看向门口,扬声喊道,“宝宝!宝!又!iaia~”
步樊笑着跑过去,一把将阿橙搂在怀里:“啵啵!”
阿橙:“爸爸!”
睡觉前的这段时间,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家庭时光。
显示屏中轮番播放着各种新闻,主持人正说到加弋委派连徽少将应邀参与叔桐星禁止超级伟哥走私的军事行动,步樊靠在连徽的肩膀上:“你在这出差多久了?”
“有二十四天了吧,”连徽也把头靠过去,无比惋惜,“得知你在叔桐星的消息后,我就领了这个任务跑过来,谁知道你去了东泰。早知道这样,我就去接领东泰外交的活儿了。”
步樊笑道:“那你还是在叔桐星等我吧,我到东泰没两天,阿橙因为星球磁场不合,水土不服发了高烧,很快就回来了。”
连徽整颗心提起来,把怀里的阿橙上下打量:“发高烧了?”
“已经挺过来了,路上的行程太长,那才叫一个焦虑。”步樊长舒一口气,有一种渡过一劫的如释重负,“就是在他体检合格以前,都只能待在叔桐星了。”
连徽再次表示问题不大,反正他现在只想跟着自己的oga伴侣走,步樊在哪他在哪。
阿橙“呃呃”两声,表现自己的活力。
连徽惊讶:“阿橙体质真好啊,恢复得那么快!”
“体质弱,要不也不会对磁场的排异产生这么大的反应,”步樊把当初产科医生跟他说的说了出来,“医院给他测的是百分百分化alpha,这种情况意味着他将来很有可能是一个s级。”
一个体弱的s级?连徽看着阿橙,多了几份新鲜:“原来是基因救了你。”
步樊一听,顿时又无比难受,还有后悔和自责,不再靠着连徽,独自坐在一边抱着双膝:“如果当时我们没有……如果我听你的,可是我当时真的是疯了,我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做什么事都抱着明天就死掉的想法,一点都不负责任。”
连徽把一直“呃呃”的阿橙放回花朵窝窝,把步樊整个搂进怀里,也很惆怅,还带着对俢果的恨。
他对步樊说:“你很负责任了,你已经做到了一个人的极限。你知道我另外三个兄弟现在什么情况吗?他们的心理创伤十分严重,直到现在都还在医院里住着,暴躁、易怒、敏感、极端……即使上头安排了他们围观敌人的死刑全过程,还是没办法消除心头的恨意。如果回归正常社会,很容易对无辜人移情,进而变成一个报复社会的危险因素。”
即便连徽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像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可步樊能够共情到语言背后的凄凉和寂寥。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家世显赫,天之骄子,因为一场阴暗的虏掠,几乎毁在一群丧心病狂的科技恶徒手里。
“步樊,如果没有你,我会和他们一样。”连徽苦笑道,“这已经跟人的意志没有任何关系了,完全是自然界、是生物学上的不可抗力。”
能继续拥有相对健康的心理状态,完全是因为彻底标记的那些永久性靶点在给他做护盾。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连徽揉着步樊的黑发,“你再想想嘛,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我在一起了,高楼就不会因为心虚而同意你外出去见姜苦,姜苦就没办法接收到你的求救信号。那样,战争就是另一个节奏。”
用敌国平民alpha做研究,和用敌国平民alpha做研究并献祭自己的俢果oga同事,是不一样的地狱程度。
如果说是第一种,姜苦或许觉得,等他身体调理好,回到岗位上,还能继续罩着连徽,然后草蛇灰线慢慢铺展;但是当第二种情况出现,就到刻不容缓且优势完全在我的时候了,这时在俢果煽动民情,效果才会最大化。
“嗯,我知道了。”步樊大呼一口气,吐出郁闷。
连徽察觉不到阿橙的动静,侧过头一看:“儿子睡着了。”
步樊看一眼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洗洗睡吧。”
他先洗的澡,穿了上下两件的棉质睡衣钻进了被子里,婴儿床的星星睡眠灯微微亮着,步樊很快又犯起困来。
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具滚烫的身体钻进了被窝,贴到了他身上。
“宝贝。”连徽珍重地把他圈在怀中,“晚安。”
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躺在一张真正的床上休息,两人都非常地珍惜和平时期的普通家庭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