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霆声音虽不大,却好似在整间屋内掀起一阵风浪,让所有人都被一股无形之力镇住。
柳晖额头冒汗。
他意识到,倘若再争论,怕是整个柳家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于是在脑中迅盘算着。
让柳暮婚礼之前直接禁足,婚礼当晚再来个偷梁换柱,把丝丝送去洞房。
届时生米煮成熟饭,饶是孟时霆估计也只能接受。
毕竟他只是个私生子,在孟家也没什么话语权。
想到此,柳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一切按孟少说的办,那聘礼我们就先收下了。”
边说着,边走到丁山身前。
哪知丁山倏地将文书收回,直接递到柳暮手上。
柳家三人脸色极难看。
柳暮只字未言,只是木然地接过,一双好看的眸子仿佛布上寒霜。
她没想到,原身的父亲竟然说出那种话。
定过亲就算嫁过人?什么癫公言!
原身亲生母亲去世得早,也没怎么得到过父爱。
儿时因为苏墨对她给予过关心和爱护,成为她当时的救赎。
所以原身才会对苏墨爱得死去活来、唯马是瞻。
结果所有人都收获幸福,只有她惨死在一个雨夜,真是可悲。
孟时霆见柳暮收下文书,直接起身离开柳家。
他一走,原本屋内凝固的空气,终于恢复了流动。
苏柏山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带着自家夫人和儿子匆匆离去。
走之前,苏墨狠狠地瞪了柳暮一眼。
好啊!
难怪她要跟自己退婚,敢情是攀上了别人!
但是那个孟时霆,明明哪哪都不如他。
脸毁容了,腿瘸了,还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而他苏墨,可是苏家的独子呀!
早晚有一天,她会后悔的!
客厅只剩下柳家人。
柳晖脸上笑容淡去,“暮暮,你作为柳家的一员,知道该怎么做吧?”
柳暮敛眸,她当然知道。
不就是想要她的聘礼么?
原身母亲的嫁妆,也都是这么被哄骗了去。
拿去展柳家的公司,养自己的新欢和继女。
她神色疏离,将文书递给柳晖。
三人当即喜笑颜开。
柳暮嗤之以鼻,一张破纸那么稀罕。
那也只是一个盖过章的清单而已,到时候东西还是会交到她手上。
难不成破纸还会变戏法?
直接从纸上变出那些实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