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答应了?”林中人从浓雾中走出,“要知道,这可是一笔不菲的银子。”
齐麟先是打量了一番这人,要说这人有什么特别也只能和普通农户联想在一起。
既像农户,也就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山野之间又怎会有农户呢?就更别说会出现在满是瘴气的密林中了。
“我不得不承认阁下很聪明。阁下很清楚,入谷并不是我的目的,那五人才是我的牵绊。既如此,我也不妨告诉阁下,若那五人出现任何不测,我定血洗秋篁谷,鸡犬不留。”
林中人狠狠瞥了齐麟一眼,讥诮道:“在这北疆之内,还无人敢说出这等大话,更何况,尔等之性命现已握于吾手。吾若是尔,就绝不会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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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齐麟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锭甩了出去,“我虽口出狂言,却非大言不惭。若,我等皆能顺利入谷,酬金你照拿,秋篁谷也会无恙。”
林中人接过金锭,定眸反复观察着,期间还用牙咬了两次。
突然,他瞪向齐麟,眸中满是惊恐,“普天之下能拿出印有“齐”字金锭的,唯有镇北军。难道你是”
他没有将话说完,因为他已扔出手中金锭,微微弯下腰身,迎手而出。
齐麟一把握住扔回的金锭,也没再说话。只是命人服下丹药,蒙上湿布,随林中人步入了瘴气林。
初入密林,齐麟的一只手始终放在腰间。在此动作下,他能如闪电般拔出“蛇吻太常”斩掉三丈之人的头颅。
然而,随着林中人多次驻停后,他也渐渐垂下了手臂。
因为,林中人停下脚步只为寻找刻在树上的标记,而这标记又恰是属于镇北军的标记。
事实上,在这满是瘴气的密林中,如果连领路人都要不时停下脚步去确定方向,那也只能说明此林凶险万分,亦不分谷内、谷外之人。
——谷内人要依照标记而走,那谷外人就更不可能寻到入谷之路。
那问题来了,秋篁镇的百姓又是如何出谷的呢?
难不成,谷中百姓人人都熟知镇北军的暗号标记?
这显然不大可能,因为眼前的暗号标记只属于过去,也只属于老一代的镇北军。
现下,齐麟也顾不得去想这些,他虽迸出了很多无法解释的思绪,却也被满满的温情包裹,有了家的错觉。
这种错觉足能使他忽略掉全部,从而全心投入,不能自拔。
自齐烈与顾英鸢死后,他就没了家,屹立在景都的镇北王府实在太大,也实在太空旷。
无了父王和母妃,那里也不过是一住处,与客栈无异。
将镇北王府比作客栈,甚至还有些客气。
因为,府中只有挥之不尽的过去,这些过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齐麟报仇雪恨。
没有温度,没有安逸,没有半刻轻松,只有身为人子的咒骂与人道伦常的道理。
如此残酷的府宅,又怎能比得上“锦绣楼”的香床软榻,也断比不上与柳霖霖彻夜痛饮,醉卧桌下。
所以,他重回景都皇城的第一夜,也带着沈安若住进了赵衍府中。
——哪是为了什么镇北王府翻修啊,全是为了不在沈安若面前失控。
有人说:无了父母就无了归处,往后种种只有去处,不留一丝情感的去处。
齐麟每夜都会握着沈安若的手入睡,沈安若只感夫妻恩爱,却不晓其中真意。
他不会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离不开女人,更不会承认沈安若是他最深信的女人。
——他要脸,他也只在沈安若面前想要留下脸面。
如今,望着不断出现的镇北军标记,他也仿佛再次躺入了母妃怀抱。
这种感觉很难去形容,若非要形容只能用“归处”两字来描述。
因为,这暗号标记是顾英鸢曾用笔墨一笔一笔画出来的。
曾几何时,她端姿正身就那样温柔地含着一抹暖笑,握着齐麟的小手一点一点地将其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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