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黎将方玉泽扶起来,想按照上次的方式替方玉泽按揉胃部缓解疼痛,却没想到方玉泽这次疼的比上次严重许多,他的双手交叠按着胃腹的位置,用力的指尖苍白,手腕颤抖。
年黎掰不开方玉泽按着肚子的手,眼看着方玉泽原本就窄细的腰似要被按穿了,他又不敢用力,只能轻声哄着方玉泽说:“泽哥,我给你揉好不好?你这样会把胃按坏。”
方玉泽疼的耳朵轰鸣,胃里像是揣了一台飞速运转的绞肉机,将他五脏六腑都搅的血肉模糊,哪里还听得见年黎在说什么。
年黎急的没有办法,站起身就要去拨打急救电话,然而他才刚离开方玉泽两步,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干呕声。
方玉泽半俯在沙发边缘,喉结剧烈滚动想吐,身体颤抖着就要从沙发上摔下来。
年黎吓得一身冷汗,又跑回方玉泽的身前,将方玉泽半抱在怀里。
方玉泽胃里搅弄的翻天覆地,又是疼又是恶心,晚上喝得那点酒似毒药般折磨着他,撕扯的他心脏抽痛,除了干呕以外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年黎慌得也不知道怎么做了,单手将方玉泽抱紧,另一只手一下下的给方玉泽拍背,大约拍了快十分钟,忽然方玉泽的身体猛地一颤,晚上喝得那些酒终于稀里哗啦的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胃里那阵绞痛也缓了下来,方玉泽垂着头喘息了良久,捂着肚子的手挪到心脏处,缓缓的收紧手指。
“心脏不舒服吗?”年黎连忙问。
方玉泽闭着眼睛没理他。
方玉泽不动,年黎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扶着方玉泽的身体观察他的脸色。
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上,方玉泽手捂着心脏,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唯有眼尾吐得泛红,脆弱的像一张颤悠悠的白纸。
直到一滴冷汗顺着方玉泽的下颌骨滑落,方玉泽身子一软,紧绷的力道猛地卸了下来,脱力的向后靠。
年黎立刻站起身,双手托着方玉泽的后背,慢慢的将他放在沙发上躺好。
发丝散在枕上,方玉泽俊秀的脸在暗黄灯光的晕染下几乎快要透明,瞧着方玉泽呼吸平复了许多,应该是缓过来了,可是年黎还是不放心,低声问:“需要我带您去医院?”
方玉泽嗓音很哑的说:“不用,帮我买点药。”随后方玉泽报出了两个名字很偏僻的药名。
年黎还是不放心:“您刚刚挺疼的很严重。”
方玉泽连眼睛都没睁开,说:“胃痉挛而已,不是大事”
这种习以为常的语气一说出口年黎也没法再劝了,只能出去给方玉泽买药。
大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方玉泽一个人。
刚刚疼的撕心裂肺,方玉泽整个人都要被拦腰截断了,现在他躺在沙发上虚弱的连眼皮都睁不开。
胃里还是一阵阵闷痛,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侧过身压着肚子,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后来那天晚上方玉泽醒了两次。
第一次是被年黎的声音吵醒,那小子将药买回来,急着让方玉泽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