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隽尹重新将棠哥儿抱进怀里,“我不是不让你干活,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活让你干。”
“什么活?”棠哥儿耳朵都竖起来了。
承隽尹揉揉他的耳尖,“凉皮比我想象中的好卖,所以我想雇个人来帮忙。”
这个人,必须是人品可信,不会将凉皮方子出卖的人。
棠哥儿猛地抬头看他,“让我姐来行吗!”
他口中的姐姐不是亲姐,是他舅舅的女儿,熊豆。
自姆父死后,舅舅一家对他颇有照顾,熊豆在还未出嫁前,经常偷偷来看他,给他带些吃的,出嫁后熊豆不方便来看他,也想办法托昙哥儿给他带吃的。
昙哥儿是刘郎中的哥儿,经常跟着刘郎中到处跑,每次昙哥儿有去多豆村,回来身上就一定会揣着给他带的东西。
“行。”承隽尹眸色深深,“你来决定就好。”
上一世棠哥儿死后,是熊豆来给他收的尸。
熊豆的夫君待他极好,但熊豆的婆母却是个偏心的,在婆母的磋磨下,熊豆过的艰难却还是记着棠哥儿,有机会就偷偷给棠哥儿带点吃的。
就算棠哥儿不提熊豆,他也打算在时机成熟的时候,给熊豆一个安身立足的手艺。
当晚,棠哥儿兴奋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承隽尹将他禁锢在怀里,不紧不慢的问:“棠哥儿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来做点其它的事。”
棠哥儿眼睛一闭,将头闷在承隽尹怀里,大声说:“睡着了!我已经睡着了!”
承隽尹低低的笑了声,轻抚棠哥儿的发丝,“好,你睡着了。”
天还没亮的时候,承隽尹就睁开了眼睛,棠哥儿察觉他有动静,抱着他不肯撒手,无意识的撒娇。
承隽尹心像是被泡软了似的,差点就失了理智重新躺回床上。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哄着棠哥儿松了手,不舍的在棠哥儿脸上落下一吻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棠哥儿醒的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来,他摸了摸一旁早已冰冷的床板,抿抿唇起身,穿上他刚给自己做好的新衣服,打开门往灶台走。
灶台上温着热水,他用热水洗脸刷牙,路过的穆氏看到这一幕,阴阳怪气的说:“哟,这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少爷啊?还用热水洗脸,可真金贵?承二知道你这么浪费东西吗!”
柴火在县里可是能卖钱的。
村里人谁不是用冷水洗一洗完事,谁会像棠哥儿这么讲究。
“我夫君心疼我,让我一定要用热水洗。”棠哥儿反问:“难道穆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用热水洗过脸吗?”
穆氏一噎,脸都绿了。
棠哥儿没再搭理他,给自己烙好饼后,出门把门锁好。
牛婶正巧看见他锁门,忙问:“棠哥儿,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去看看我姐。”棠哥儿往牛婶院子里瞅了眼,不好意思的问:“婶子,你这鸡卖吗?”
牛婶最近刚好有只鸡不下蛋了,她正想着拿去镇上卖,“你要买能生蛋的,还是不能生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