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药粉见小夫郎一直不说话,黎源抬头看见小夫郎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伤口。
连忙安抚,“血止住了。”
他又看了眼案板上的土豆丝,“切得很好,下次别切了。”
本来想装下委屈的小夫郎这下真的有些委屈,默默收回自己的手指头扭头望向窗外。
黎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知道小夫郎不高兴便想哄他开心,“平日里鼻子比狗还灵,今日怎么没动静?”
小夫郎的猫眼回望过来,眼尾带点红,不甚明显,黎源却看得清楚。
黎源捧起小夫郎的脸蛋,“哟,怎么还委屈上了?”
“不是都包扎好了吗?还疼?”
小夫郎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受伤的右手食指被纱布包成厚厚一坨,他举着食指闷闷回答,“不疼了。”
小夫郎许久未这般消沉过,微哑的声线透着股清洌,就像深夜的山脊又迎来落雪,那是极好听的声音,有夜的静和雪的冷,却因突兀的雪声打破原本的清冷宁静,但絮絮的雪声也是好听的,软的糯的哑的。
黎源便知声线里那些哑的杂质是声带受伤发出的。
黎源也知道了小夫郎原本的声音应该是怎般模样。
不知为何,黎源更喜欢现在这种声音,没那么纯粹清透,却因为这一两分杂音,小夫郎性格里的软和娇都流露出来,软呼呼的,格外令人心疼。
于是他也藏不住了,“不疼了就来吃好吃的,我做了一个早上呢!”
小夫郎似乎想笑,又忍住,微微撅着嘴不动。
他就喜欢黎源哄他疼他爱他的模样。
黎源好笑地牵住小夫郎,“本想藏起来让你自己找,这下好了,全白藏了。”
小夫郎见他从一排果酱坛子里拿出一笼小蒸笼,“啊,我找过这里。”
黎源笑出声,“原来找过,看来我也没白藏。”
小夫郎有些脸红地瞪着黎源,黎源得意洋洋放到桌上打开蒸笼,用竹刀竹叉将一块三角形的桂花糕小心翼翼挑出来放进木碟子里,“快趁热吃,我再去炒点菜,然后送你去陈伯那里。”
小夫郎打量着盘中的桂花糕,虽然没有以前吃过的糕点那般精致,但质地非常细腻,却又不是寻常米糕那般蓬松,像下了一夜的雪,一层层铺上去,是厚实的,上面的干桂花淋了层蜂蜜,有种晶莹剔透的美,像琥珀也像琉璃。
小夫郎轻轻挖下一块放进嘴里,顿时被绵密的米香和桂花香包裹。
刚睁开眼睛,一杯温饮放在面前,浓浓的桂花香一同飘过来,“这又是什么?”
黎源好笑地看着小馋猫,“糖桂花冲的,尝尝。”
小夫郎喝了一口发现很不错,特别搭配着桂花糕,好似一个浓长夏日积攒的燥闷都在这桂花香里给一点点化解掉。
黎源转身去做饭,小夫郎吃吃喝喝,两人间那点小别扭便消散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