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郎娇嗲着,“真学过。”
这下黎源真不信了,敷衍道,“是是是,我们小珍珠学过射雀雀。”
小夫郎:……
黎源倒是更关心其他,“家教严不严?”
小夫郎点头,“很严。”
黎源又问,“想他们吗?”
小夫郎看着湛蓝的天空,“想。”
黎源欣慰地笑了笑。
被宠
锥栗子烤着吃最香甜。
寻常板栗颗粒也不大,但很饱满,黎源一起丢进灶膛里烤,试吃时发现这些野板栗是老种,色泽金黄,香气浓郁,口感软糯香甜,是上好的板栗种。
黎源没做糖炒板栗,因板栗本身口感已经很香甜,加糖反而破坏口感,用刀切口后直接跟干净的河沙一起翻炒,炒到板栗在锅里发出闷闷的爆裂声,就可以盛出来开吃。
这时候的板栗虽然烫口,但风味极佳。
又做了几坛糖水板栗,分送给关系较好的人家,其中一家姓田的,黎源多送了一坛。
他家只有一个儿子,却是个傻子,不全傻,能说话就是费力,爱傻笑,走路跑跑跳跳。
他家在梨花村算困难户,老两口上了年纪才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治病花了不少钱,加之年岁渐大,不像年轻时能干活,家境不是很宽裕。
黎源也不是无缘无故帮扶,收割晚稻时,田家小子也来帮忙,大约家里一直在教他,农活做得还不错,只是情绪不受控制时不时爱到处跑。
黎源送过去时,老两口一直拉着田小子给黎源道谢,田小子尝了一颗板栗,笑得直咧嘴,又转身给父母各塞了一颗,眼见还要给黎源塞。
黎源找了个由头跑掉了。
从外面绕路时看见田家猪圈里养着几头大肥猪,养猪不仅臭还累,而且不像种田赚钱,但是田间时时需要人管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黎源种出高产的稻米。
想来田家也是深思熟虑过,趁他们能动就把田地种着,教会儿子不至于饿死,养猪则是最后保命的本领。
隔日,田小子送来一大筐梨,黎源没客气直接收下,待到入冬后去了趟田家,说要买头他们的猪,价格按镇上的整猪价给,田家老两口高兴地直落眼泪。
这两人也是藏得住话的,杀猪时任谁问都不说是谁买的,只说拿给儿子补身子,邻里都知道两口子宝贝这几头猪,怎么可能舍得给儿子吃,儿子又能吃多少!
剩下的板栗黎源找来一个大缸,一层带潮气的沙子,一层板栗这般铺,放置阴凉通风处,一年都不会坏。
有板栗自然要杀鸡,黎源在小夫郎不忍的目光里往后面竹林里一钻,只听见一阵叽叽咕咕,再出来鸡就死了。
杀鸡凶手三下五除二剔毛剖肚,再把新鲜的板栗放水里煮,这样脱毛快,两样准备好加红枣枸杞姜片,就能出一锅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板栗炖土鸡汤。
刚才还于心不忍的小夫郎抱着碗说:真香!
天气冷起来也是快,霜一层层降,地里的庄稼一批批成熟,花生黄豆等五谷杂粮被小夫郎用干净的纱布袋装好悬挂到屋粱上。
黎源迟迟未见有陌生人来梨花村,悬着的心慢慢落回去,他并不清楚小夫郎在信里说了什么,这点自由和信任应该给予。
小夫郎总说会一直陪着他,黎源相信这话。
但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也清楚,很多时候命运不由人定。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黎源这般想,他开始期待下雪。
下雪封山,道路难行,即便寻人也不会在冬季出来寻人。
那么他跟小夫郎可以过个好年。
山里冷起来时能冻死人,进山的人渐渐多起来,为冬日储存柴火,也有人烧成炭拿到镇上卖,运气好遇到外地人在码头收炭能卖到不错的价格。
黎源家造了地龙,费柴多,好在他勤快,每次进山都拖着柴火回来,寻常做饭细树枝干玉米芯即可,烧地龙就需要耐烧的木料,橡树枣树都是不错的选择,黎源但凡遇见不错的就砍掉带回家,如今已经积攒满满几面墙。
他打算再过段时间就烧地龙,一是除潮,二来硬木出炭率高,正好积攒些客厅烤火炉的黑炭。
黎源看了看菌种的情况,不知是天气冷还是什么缘故,灵芝长得不是很好,他打算过几天移到地龙附近看看。
为此黎源在靠着卧室那边搭了棚子,这年代没有塑料布,保温效果大大较低黎源只能尽量把竹条编得密一点,编的时候夹着稻草一起编,再多码几层,也不需要多暖和,加上地龙口的热气,应该会好一点。
“黎哥哥,为何这个季节种灵芝。”
黎源便跟他讲解育种及肥料的重要性。
黎源一直对有机肥颇有研究,用中药做肥料或杀菌其实自古有之,只是效果不佳,后来化肥发明后,这种古法便弃之不用。
后世随处可购买的农业化肥等都需要工业化手段才能生产出来,黎源重启研究,开心得不要不要。
这些研究自然少不了小夫郎,黎源懂化学,小夫郎懂医学,强强结合,比过去更和谐。
过去大多数时候都是黎源教小夫郎,或者各忙各的,唯有这项研究需要两人相互讨论共同协作。
小夫郎没学过现代科学体系,有时候会跟不上黎源的思路,等黎源脑子转了几大圈回来,发现小夫郎并不会像平日那般撒娇叫委屈。
只会红着眼睛低头抿住嘴角。
小学霸自尊心受伤的模样可见一斑。
黎源便会摸摸他的头发,“我只是比你先知道这些东西罢了,等我慢慢讲给你,你也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