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瞬之间清醒了过来,并且万万没料到我居然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我”
我擡起头来,刚想解释些什麽来挽救当下的局面
“阿意,我们很恩爱的。”见月像是在梦见那般,轻柔地整理着我额侧被汗浸湿的碎发,“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离婚的,你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可我却发觉嵌在他眼眶里的黑色玻璃珠颤动幅度更大了些,他擦过我额侧的指腹似乎也滚烫地有些吓人。
我按下内心冒起一点的疑窦,点了点头:“对不起,可能是我有点被你送我的心髒吓到了。”
当我说完这句话时,他帮我整理碎发的动作停了一瞬,黑沉沉的眼珠望向了我。
里面散落的粼粼碎光似是不解,又有些无措。
我心下一紧,意识到我说错话了,双手下意识地紧紧环抱住了他的背脊:“当然,这并不代表我介意你是个怪物。我不介意的。见月,就算你是个怪物,我也很爱你的。”
我望着他的眼睛,又强调了一遍:“我爱你的。”
他的眼珠在我的话语之中似是有些变化,可他的背脊却绷地发紧,我能感受到衣服之下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以及里面急速流淌似是要喷涌而出的滚烫血液。
他微微低下头,捧起我的脸,朝我凑近了过来。
离我的唇只有一寸之差时,他停了下来,热气打在了我的唇上。
我意识到了,他想亲我。
但我脑子一热,却在他落下吻之前,主动贴上了他的唇。
他滞了一瞬,没有动作,但捧着我脸的手却将我拉近,不让我离开。
我有些懊悔自己刚刚的举动,热气似是蒸腾一般攀上了我的脑子。
我没怎麽和人接过吻,只能呆呆地维持着嘴唇相触这个姿势又亲了亲他的唇瓣,并尝试性地模仿着他之前吻我的动作,伸出舌头,撬开了他的唇。
我的舌尖有些发烫发麻,在伸进去的剎那便想退出来。
可见月却突然发力,缠着我的舌头不让我离开,他灵活又轻柔地搅地我的神志快要天翻地覆,炙热又粗粝的舌尖舔遍了我的整个口腔。
滋滋交缠的水声,令我迷失在升腾的情、欲之中。
因而,当我察觉到身上一凉之时,我这才发觉我身上的衣物早已被他褪去。
他又身体力行、锲而不舍地摸着我的小腹,认真地执行着他的计划。
我看着他温柔又炙热、满是占有欲的黑玻璃珠子,咬紧了嘴唇,仍他施为。
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朦胧中疲软的我望见了被摆置于不远处那颗跳动的鲜活心髒,它似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害羞似的,噗嗤噗嗤地又开始乱跳着,飞溅出甜腻粘稠的血水。
醒来的我终于将注意力集中于昨晚的梦。
在昨晚从梦中醒来的那个瞬间,我很清楚,昨晚的梦和之前的都不同。
主要的不同来自于见月,从前“梦”中向来温柔的见月变了模样,他真正地向我展露出不同于人的一面。昨晚的梦是可怖、酸涩,我再也不想梦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