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的疯了。疯了。
发动机沉闷的引擎声响起,余光捕捉到一辆越野车正停靠在巷口,将外面的街景完全挡住。
整个身体被牢牢禁锢,钉在墙面上,动也动不了,只能被迫承受。
痛。很痛。和痛感几乎同时传达到大脑的,是恐惧感。
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虽然想死,但也不想将这里作为生命终结点。
喘息间费力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够了吧,我要死了……”
并没有什么用。
相比此时,以往的那些原来还可算是保守。说不定……他是真的想要在这里弄死自己。
许岌的脑袋无力地倚靠在他的颈窝,唇齿间挤出碎不成声的话语。
“凛时……”
用力压制着自己的身体一滞,接着自己落进一个怀抱。
奇迹般的,还没晕过去。
整个身体所有器官所有细胞都在哭号着,好疼。看不清周围的景象,所有亮起的灯光互相交映,在眼前无限拖长,旋转。
身体被放平,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皮肤。世界一片昏暗,不规则的物块在虚空里跃动游移。
“开车。”谁的声音不知在哪处响起。
似乎有人在唤着自己名字,不过已经完全无法作出回应,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沉入了虚空之中。一切都消失了。
你好
眼前的世界还有残影,再次闭上眼睁开,终于清晰。
他说得对。目前无法离开这个囚笼,那至少也要利用他身上的价值和资源。比如先给安予上个户口。
神经病。终极无敌神经病。
这么个人是怎么当上统领的。这同样是这个世界为精神病院的一大论证。
翻身下了床,疼痛沿着最末的神经在身体里面来回窜。
想起之前他按着自己说的“……也该适应了”,适应个锤子。
每天都有人痛揍自己一顿,到最后肯定会死,而不是适应。
终端一直在闪,不知道这世界还有谁会给自己发消息。
许岌拿过来打开,陈见云的信息弹出:“上线!”
时间是三天前。
自从逃走之后,对陈见云的感觉相当微妙。一方面自己在和他出行的时候跑路,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他被江凛时那神经病处罚。
另外是那天晚上在工厂里开的那三枪,那气势,让自己忽然真真切切地意识到,陈见云真的是副官,是那人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