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结束这才回房间。
程景知又去洗漱过一遍,靠坐在床头随意翻阅着手机,被子斜着盖住大腿往上的部分,小腿白晃晃交迭在灰色调的床单上。
大约是在看什么视频,手机里传来小声而轻快的音乐,她此刻的心情应该不错。
楚熠驻足在原地看了她许久,直到她暂停视频望过来,问他在看什么?
楚熠这才收回眼神,唇边漾起压不住的笑说:“我去洗澡。”
程景知不知道他是想什么而笑,总之她今晚没那个想法。
等人洗完出来,程景知已经昏昏欲睡,从原本靠坐着的姿势成了半躺着,右手软趴趴反坠着,手机已经跌落在她枕边。
楚熠放轻了脚步上床,替她掖好被角,拿过她的手机,本想看看是否需要充电,结果还没看到电量,正好看到手机屏幕有电话打进来。
暗黑的手机屏幕中央,乔彦今三个字出现得正大光明。
他捏着手机,眸色深沉,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他才看见屏幕下方的消息提醒,乔彦今已经打了两个未接来电。
此刻他面色阴沉,起了一些不该在这时有的念头。
他恶劣的、迫不及待的、疯狂的想要和乔彦今炫耀,你想要的不可能成真。
心情稍做调整后,他好心地将手机放置于她那边的床头柜上无线充电。
楚熠一只手正好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撤回到一半,正好对上她已经睁开的眼睛。
嫉妒
嫉妒在疯狂蔓延。
楚熠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醒的。但她还垂着眼皮,睡眼朦胧,估计也就是自己一只手越过她身上那一刻。
他难以想象,程景知未来会和乔彦今住在一起,甚至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凭什么是乔彦今?
黑夜之中,他的眼睛在月色之下亮如一汪清潭水。
程景知想问他在做什么,刚张开嘴就被男人堵住,他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以绝对的优势将她压制住,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紧紧压在床单之上。
床单发出细微的窸窣声,程景知没搞懂他在想什么,想挣脱却挣脱不掉,这种平躺着被完全压制住的瞬间令她很没有安全感,她感觉自己要被吃干抹净得骨头都不剩。
她在这场急吻之中败下阵来,终于寻了机会说不想。
楚熠没有停住动作,鼻息喷洒在她脸上,依依不舍往下移,只是拥住她,埋在她颈间,呼吸在急急的喘息之间颤抖而克制。
好一阵后,他勾住她的指尖,一根一根细细吻过去:“知知,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不要害怕。”
程景知着实被吓到,从前即使有过无比亲密的时刻也没见过他如此。他总是很温柔,细细吻她,只在快到临界点的时候才爆发出极快的、令人无法承受的节奏。
若说刚开始她还有些没睡醒带来的惘然,此刻已经全然清醒。
她对上楚熠那双眼,轻声问:“你怎么了?”
他的背面是被夜风吹拂而波动的轻纱,孤寂月光忽明忽暗。
楚熠摇头轻轻摩挲她的脸庞:“乔彦今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可能是有什么急事,你看看要不要回复一下。”
“是吗?”她说着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蓝色的电子光照在她的脸上,使她下意识压了压眼皮。
看到乔彦今只是打来电话没有发消息,她害怕是有什么急事,便立刻回一个电话过去。
可能今晚发生的事还是让她有些迷糊,电话的“嘟”声响起,她才反应过来应该要避一下嫌。正准备从床上起来,身旁有一股力将她拉住,二人紧紧贴在一起。
她手掌推着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我打电话。”
“我知道,我不会偷听的,我想抱你。”
程景知刚想说等会儿再抱,电话就接通了,她只能将这句话咽回去,开始询问乔彦今有什么事。
乔彦今今晚喝了不少酒,司机来接他的时候他已经清醒了一些,现在坐在车上开始后悔当时喝醉给她打电话的行为。现在无比庆幸那时候程景知没有接电话,不然他不知道那时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毕竟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那般恭俭温良,他不想破坏掉这份形象。
他坐得端正了些,舔了舔干涸的唇:“没事,我只是些想到外婆的生日快到了,想问问你外婆都喜欢什么,打扰到你休息了,抱歉。”
只是问生日的喜好就打三个来电,未免太突兀了,何况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也可以发消息来,第二天她醒了自然会回复。
程景知有些迟疑,想到了别的地方去,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是不是你爸爸又找你麻烦了?”
楚熠和她贴得很近,屋子里又这样安静,他其实能清楚听到乔彦今说了什么,不禁在心里嗤笑对方拙劣的借口,也只有知知这种善良的人才会被他这种借口所骗。
揽住细腰的手又往上摸索了几分,用力往自己怀里扣了扣。程景知被迫与他靠近了些,楚熠的气息又在她脖颈之间喷洒了,有一点痒。
她认真听着乔彦今说话,分不出太多的注意力到楚熠身上,所以没发现她原本推他肩膀的那只手早已被他拿下,用十指紧扣住。
楚熠在越界的野心和陈规的保守之间来回跳跃,他又想逼程景知发出一点声音,宣示一切,却又害怕她发出声音来,等电话挂断,她要和自己分手。
矛盾的一切令他无法克制地靠近她,试探地吻了一下她的脖子,发现她没太大反应,便贪婪地吮住,汲取本该属于他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