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她涉世未深,又是第一次恋爱,很容易就被冲昏了头脑,很多时候都忘记了思考,又或者说自动为他找好了理由。
不多时楚熠端出来一碗海鲜面,鲜味可口,汤汁浓郁,分量不多,刚好够她一人份。
他见她手拿着水杯站在餐桌边,将面条放在桌上:“晚餐见你没吃多少,这会儿应该饿了,来吃一点?”
他的海鲜面也是跟着美食博主学的,只是后来更偏向于她的口味,便成了如今的改良版本。
那碗面条真的很香,程景知很难忽略,她摸了摸鼻子:“没下毒吧?”
楚熠心里涌上酸涩,面上似笑非笑,挑起几根吃完后对她挑挑眉:“我好好的。”
她这才过去坐下,细嚼慢咽起来,味道和以前的一样,或许是许久没吃了,她觉得好像比以前的更好吃。
楚熠又说道:“看,我还能当保姆,留着我总没有坏处的。”
程景知擦擦嘴瞥他一眼:“你究竟是不是老板,为什么总往我这里跑,我见你好像不是很忙。”
“不能说不忙,但见你的时间总还是有的。”
程景知低头喝了一口汤,心想他怎么可能不忙?小赫忙得人影都见不到,他倒是装的悠闲自在,他那些亲戚在外面散布他的谣言,网络上对他不利的舆论他到底知不知道。
半湿着的发丝顺着她低头的动作从耳后掉了一缕下来,楚熠比她的反应更快,拢住她的头发顺势绑了个低马尾。
程景知震惊之余伸手到后面去摸了一下,头发被绑得好好的。她顺手将发绳扯了下来,入眼是一条纯黑色的发绳,她调整角度,找到那个不太显眼的金属小logo,是她的那条。
“你!怎么还顺手偷人东西啊?”
那根在度假酒店怎么也找不到的发绳原来是被他偷了。
楚熠脸上并没有什么当场被抓包的羞愧感,坦言道:“我以为你还有呢,所以就拿了。”
她将发绳紧紧捏在手心:“不准偷拿我的东西!上次偷我的画册,这次偷我的发绳,下次还要偷什么?”
楚熠无言,他当然想说,偷走你的一切,所有被你用过的,最好是贴身的东西。他实在肮脏又恶劣,欲望低下又没品。
可这些话不合时宜,会有被分手的危险。
他老实点头:“知道了,不会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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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两日,程景知在与项目组开会结束后,前台告诉她之前养老院的郝院长又来了。
这次不同的是,郝院长是带着律师和助理来的,言语之间带着对绿野的高度赞扬。
合同签订得很快,过程很是愉快,谈完业务后,程景知还请郝院长一同吃了饭,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夜色注入a市,程景知带着段承两人在酒店门口目送郝院长的车离开。
初夏的风很暖,程景知站在繁华都市之夜下,抬头仰望几颗零星的星星,面色未见合同已经签订下来的轻松。
段承却兴奋得不得了,问她合同都签订下来了为什么不开心?
程景知思索片刻问他:“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最近这两单生意都是大单生意,过程还十分顺利,我们以前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程景知的工作室规模很小,资历也不深,除了刚开张的时候一些熟识的伯父伯母来照顾过她的生意外,后期她都是自己努力去谈合作,其中艰难只有她自己清楚。
段承来得晚,是程景知今年年初新招的员工,他对工作室早期的情况只是有所耳闻,并没有经历过,眼下却觉得谈合作其实很轻松。
段承挠挠后脑勺:“这或许是我们工作室开始走入正轨了呢,以前积累了一些口碑,现在人品大爆发了。”
程景知笑笑,要真是人品大爆发就好了,难不成养老院的项目也和山弯的主人有关?
她有些发愁,余光似乎看到一旁有人往她这边走,等正眼看的时候又没有了,莫不是自己最近被楚熠弄得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段承见她愁容满面,小声说:“会不会是有对家要害我们?”
程景知不由得想笑,她这小工作室还有对家呢?想到段承最近吃饭时在重温以前的商战片,“应该不会,你少看点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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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恩霈被保镖捂着嘴拉到酒店的电梯处才停下,制造出不小的动静,就连酒店工作人员也上前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
她愤愤不平地剜了身旁高大的女保镖一眼,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说自己没事。
保镖是楚熠派来的,她原本以为楚熠让她不要乱跑只是随口说说,因为爸妈经常这样口头警告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
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保镖上门来,几乎是全天都陪着她,不允许她乱跑。今天要不是朋友在这里办生日,她根本出不来,而且出门还得保镖全程跟着。
对此,楚熠的大伯没有任何异议,反而觉得楚熠细心,还特意选的女保镖。
“你拉我干嘛!”
楚恩霈十分不满意阿珊的行为,她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那位漂亮姐姐,兴奋之余,想上前和她道歉,仅此而已。
阿珊面无表情回答:“老板说过,来参加生日就只参加生日,不要做别的事。”
“你怎么这么死板!难不成我和朋友说句话都不行?”
阿珊问:“谁是您朋友?”
“就刚刚那位。”
阿珊平静道:“那您可以去找老板告我的状。”
楚恩霈被她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明知道表哥根本不会站在自己这边,这状要是告了只怕又多加两个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