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知觉得气氛不太对,抬眼看周围所有人其实又和从前都没有任何太大区别。
可能只是她自己心里不太好受。
吃过早餐她还是选择离开,阿珊开车送她。路上程景知侧面打听昨晚的事情,阿珊说:“程小姐,我和您透个底。您不用太担心,老板做事有分寸的,您可以试着换个角度看他。”
“阿珊,陈温纶放假回来了吗?”
“回来了的,您不用担心,他和老板寸步不离。”
程景知不再说话,看来问陈温纶这件事是行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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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熠抓到了楚斯柏。
这件事一开始的时候就尽在他的掌控之中,程景知是一个插曲。他明知道程景知已经背地里和楚斯柏取得了联系,但他依旧选择不知道。
直到终于通过乔彦今抓到了楚斯柏,听楚斯柏和程景知当时详谈的录音,看后来的聊天记录,每多听一秒,多看一秒,都是一种酷刑。
他以为早就做好了准备,心脏也早就练就了铜墙铁壁,可当听到录音笔里传来她和别人谈条件的声音时还是免不了一阵阵抽恸。
可能她是真的恨他。
楚斯柏成为当下最兴奋的人,虽说他免不了牢狱之灾,但看到楚熠痛苦也能让他捧腹大笑。
他笑得在地上打滚,耻笑楚熠成了和耿露一样被枕边人设计的可怜人。
楚熠心中一片悲怆。
遣散了所有人,楚熠坐在窗边,看着入秋后,夜里下的第一场秋雨,雨打窗扉,他想起春天在程家看过的那棵开花的梨树。
雪白的花瓣纷飞飘落,打开窗便看到了魂牵梦萦的人。而今才只过了个夏,感情竟真的如扫落叶一般凋敝。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今天还没有问过程景知的情况。电话打给阿珊,阿珊告诉他,程小姐一切都好,已经到了家。
他以一个“嗯”字结束了这通电话。
他好像有些理解奶奶当初被爷爷背叛的感觉了。
如果说父辈的情感总能在后辈身上得到体现,楚熠觉得自己大概是被下了咒。
尽管已经被她骗得体无完肤,他依旧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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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知睡到半夜忽然看到身旁坐了个人,吓得她心脏都要跳停,大气都不敢出,紧紧捏着被角。
楚熠没想吓她,只是忽然很想她,想来看看她,但她已经睡着也不好叫醒,就这么坐着。
“是我,别怕。”
程景知想起来,公寓本来就有楚熠的指纹,她一直还没有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