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岳华有些意动,尹婉萱上一次被他罚打了板子,按道理应当好多天不能走路,但尹婉萱很神奇的却很快就好了。
联想到尹婉萱受伤那日,胤王爷亲自来看尹婉萱,指不定给尹婉萱送了什么好东西。
他身为个父亲,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臣子,不论从哪个角度,都不方便向尹婉萱讨要胤王爷送给她的东西,既然今日有这么个机会,不如趁机将尹婉萱那儿的好东西那点过来,以备他自己将来不时之需。
说起来,他可是个男人,尹家的支柱,才是更需要那些药的人,尹婉萱不过一个女子,而且还是自小在乡下长大,皮粗肉厚,那需要那么多好东西。
这样想着,尹岳华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点了点头。
尹婉萱在开口前,自然也将尹岳华的反应预料到,所以见尹岳华答应,也不惊讶,立刻走到夏姨娘和柳儿姑娘面前,然后仔细端详两个人身上和脸上的伤痕。
片刻后,尹婉萱皱眉道:“夏姨娘,你刚说,你这身上的伤,是早晨去柳儿姑娘院子里找父亲的时候,被柳儿姑娘的下人给撞到,导致受的伤?”
“没错。”夏姨娘平日向来看不上尹婉萱,昨日尹婉萱尹仙曼的事情,更是恨不得当场将尹婉萱给绑了,代替尹仙曼上山修佛,可是现在大家都在看着,夏姨娘就算再憎恨尹婉萱,也不好表现出来,硬邦邦地道。
“这就怪了。”尹婉萱看着夏姨娘的伤口道,“这伤虽然伤的不重,但已经被利器划伤皮肤,渗出了血花,如果是早晨刚刚划破的伤口,此时应该伤口还泛着红,血块也不会这么快结痂,此刻应当呈现出暗红色的,但看夏姨娘这伤口,伤口周边的红痕已经消失不见了,被磨破的皮收回了伤口里去,血花也结成了暗色的硬块痂片,根据婉萱的观察,这应当是昨晚划破的伤口啊……”
夏姨娘闻言,脸色骤然一变,冲尹婉萱厉声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夏姨娘话音刚落,就在这个时候,尹家大夫走了过来,尹婉萱道:“夏姨娘若是不信婉萱的判断,大夫来了,大可以让大夫看看。”
尹婉萱说着,侧开身体,让大夫过来,不等夏姨娘开口,便问道:“大夫,请帮忙看看夏姨娘这伤口,究竟是何时所伤,何物所伤?”
大夫本来只想过来治疗伤口的,听尹婉萱这么一说,立刻认真查看了一下伤口:“根据老夫的观察,这伤口应该是六到八小时前受伤的,至于被何物所伤,看着倒向一些尖锐的利器,入女子的头钗等……”
大夫为了慎重起见,没有把话说死,事实上看那伤口的模样,十有八九是类似于钗子的东西划伤没跑了。
夏姨娘一听大夫这话,脸色刷地变成了苍白。
尹婉萱对大夫恭敬地道:“多谢大夫解答,婉萱还有一惑,求大夫解惑。”
尹婉萱在尹家的时候,偶尔会去和大夫聊聊天,这大夫也是个审时度势的,知道尹婉萱现在身份不一般,因此对尹婉萱客客气气,此刻听尹婉萱这么一说,而尹岳华在一旁却不发话,大夫立刻道:“尹小姐请。”
尹婉萱走到柳儿姑娘面前。
柳儿姑娘一见尹婉萱过来,立刻吓得后退一步。
尹婉萱对柳儿姑娘微笑:“姑娘莫怕,婉萱让大夫帮姑娘看看脸上的伤,定然会将姑娘治好的。”
因为对柳儿姑娘笑着道,然后询问大夫:“大夫,请问柳儿姑娘身上的伤,能否判定是什么时候受的呢?”
“这……”大夫迟疑了一下,他给夏姨娘面子,却不一定会给这个柳儿姑娘面子,因此大夫实话实说,“这伤口看似打的可怕,实则却没用什么力道,但的位置倒是巧妙,正好有红痕,却没有浮肿太多,看着色泽,应当是刚刚才打不久吧,最多不超过一个小时。”
大夫话音落下,柳儿姑娘的脸,也和夏姨娘一样,刷地变成了惨白惨白的。
尹婉萱见自己目的道了,也不再穷追猛打,直接后退一步,不再多言。
尹岳华此刻的脸色很难看,他指着夏姨娘道:“不是说今早在柳儿的院子里,和柳儿的下人起的冲突吗?啊?伤口为什么是昨夜的?还有,不是说是被撞到后才有这些伤痕的?难道你倒下后,柳儿院子里头的下人,会用头钗故意划到你的身体?!”
夏姨娘哑口无言,心中将尹婉萱恨到了极点,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的伎俩被戳穿,根本不能反驳,只能低着头,不敢说话。
尹岳华训斥完夏姨娘,又扭头指着柳儿姑娘道:“你不是和夏姨娘一起受的伤吗?她是昨晚受的伤,你为什么又是今日早晨,而且还是一小时前!一小时前我早就回来了,那时尹家风平浪静,哪来什么冲突,你当我人老了,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吗!”
柳儿被尹岳华这么一训斥,浑身一哆嗦,抬眼泪眼汪汪地看着尹岳华,才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尹岳华却再也不吃她这一套了,直接挥手道:“把柳儿姑娘赶出尹家,尹家不需要这等女子!”
柳儿浑身一颤:“老爷,老爷不要……老爷不要啊……”
尹岳华却再也不看她一眼,任由下人将柳儿姑娘硬生生地拖了出去,就像昨晚拖走尹仙曼那样。
然后,尹岳华转头盯着夏姨娘。
夏姨娘没想到尹岳华居然这么心狠,昨晚才和他共赴云雨的女人,今天居然就直接赶走了!
像这种被买回府中,被男主人临幸之后,又被赶出去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在场的人都再清楚不过——那是要没命啊!
夏姨娘吓得浑身哆嗦,她吸取了柳儿的教训,不敢再求饶,只能低着头,连气都不敢喘一下。
尹岳华一字一句地道:“夏姨娘是否觉得曼儿一个人山上修佛十分寂寞,所以也想去陪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