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樱这么一想,又浑身发软了,她赶紧支愣起来,对春喜说道:“当然是问问他最近的日子都做什么去了!”
春喜疑惑道:“殿下岂非不是已经知道剑眉公子做什么去了吗?”
邵樱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若是说了我知道他做什么去,他肯定就能想到我这几天都在想他,所以一见面才急着找他,我便就随口问问他这几天做什么,就像平时一样,他也不会有什么怀疑。”
春喜盯着邵樱的脸,等她说完这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问道:“殿下怕剑眉公子怀疑什么?”
邵樱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从前她一直是这样,小心翼翼地瞒着自己的心事,不让五师兄发觉自己在意他,知道现在人家已经要成亲了,或者已经成亲了,这种担心,还有必要吗?
邵樱的脸色变得苦涩起来,春喜叹道:“我早就和殿下说过,不要这样遮遮掩掩的,就让剑眉公子知道殿下的心意又能怎么样?”
连环作案毁脸狂魔5
若是搁在从前,春喜说出这番话,邵樱照例要扭捏几下子的,如今对这种扭捏的回忆都充满了苦涩。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
邵樱也垂头丧气起来,就算现在她承认春喜的话是对的,又能怎么样,万一人家已经成亲了,她可是再怎么表现,再怎么表达心意,也于事无补。
“谁说的,就算是成亲了,殿下难道就没有机会了吗?”
春喜话锋一转,说道:“万一剑眉公子以后和离了,殿下还是有机会的。”
“噗——”邵樱直接喷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古代人的思想这么前卫的吗,都想到二婚了?
“喂,你在说什么呀!”邵樱睁大了眼睛,像不认识一样看着春喜:“我哪儿有那么坏,为了得到五师兄,盘这人人家过不好和离?”
春喜道:“当然不是盼着人家过不好,若是本来就过不好,或者新娘子对剑眉公子不好,殿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剑眉公子受罪,袖手旁观吗?”
邵樱刚想说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有新娘子为难五师兄这么好的人,可话到嘴边她又止住了。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因为……五师兄是个残疾人。
在邵樱眼里,或者是在玄帮的其他人眼里,五师兄是个顶好顶好的好人,但如果说在一个陌生女子眼里,尤其是像六师妹说的那样,是老家的亲戚介绍的,那种洞房花烛夜才头一回见面的,在相貌上嫌弃五师兄,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无论是哪个女子,在看见自己未来的丈夫没有嘴巴后,很可能都有些接受不了的,尤其是五师兄常年在外,根本没有时间像普通人一样和这个女子相处,产生感情的情况下。
“剑眉公子为人自然是好的,不然殿下也不会倾心于他,但是听说剑眉公子的老家是在小村里面,现在大多数的人家都会在意这个事情,剑眉公子长得又不是那种擅长干农活的样子。殿下你说,若是剑眉公子被家里拉去成亲,人家娘子家不会嫌弃他吗?”
春喜的话让邵樱陷入了回忆,她初次见到剑眉的时候,那时邵樱才只有十四五岁,已经跟着玄图子练功快三年了,玄图子有一日说要给邵樱介绍一个其他帮会地点转过来的师兄——剑眉师兄。
邵樱第一次见剑眉的时候,被这个少年下巴上巨大的伤痕震惊了,整个嘴巴都是狰狞的旧伤口,玄图子说剑眉没有办法说话,但功夫好得很,可以跟邵樱组队练习剑法,对二人都有益处。
邵樱一开始是遵从师命,才跟剑眉形影不离地练功,后来的日久相处之后,她发现自己什么事情都喜欢第一时间跟剑眉分享,什么好东西都想拿给剑眉去看,做了什么也喜欢第一时间去观察剑眉的反应,这才发现,她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这个带着残疾的青年了。
虽然剑眉不能说话,但二人在一起时,可以用书写和手语来交流,剑眉嘴巴虽然坏了,但仍然能发出“嗯”的简单声音,有时候邵樱练剑练得好,他就会轻轻嗯一声,以示赞扬,而且不管听了邵樱跟他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他都不会惊讶,只是依旧低低地“嗯”声答应。
可在遇见危险的时候,他总是头一个挡在邵樱前面,像保护幼崽的母狼那般凶狠,受了伤也不吭气,悄悄藏起伤口来,不让邵樱看见。
多么温柔,多么可靠,多么让人心疼的五师兄!邵樱根本不敢想象这个人在自己的生活里消失,日子将会变得多么孤独苦涩!
剑眉是邵樱穿越过来,慰籍心灵的一把钥匙,她早就离不开他了。
真恨自己没有早点儿同五师兄说起这个事情啊,邵樱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但春喜提起的这些,让邵樱心里又有了比之前更大的希望,她不像普通姑娘一样在意剑眉的那些外表,她只求能有一个慰籍在身边,自己在这个异世界不会那么孤独,仅此而已。
“你说的对!”邵樱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一般的人家可能都会挑剔五师兄,如果被挑剔着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开心,五师兄如果过的不好,我肯定要难过死了!”
春喜道:“正是这个意思,如果剑眉公子被欺负,殿下就不能袖手旁观。”
邵樱本来是想着五师兄被人嫌弃不会顺利成亲,听春喜这么一说,立刻又觉得自己很像那种虎视眈眈第三者的角色,赶忙解释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啦……唉,怎么说呢,其实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去帮着五师兄说话,我的意思是,万一五师兄没人要了,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