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敢?!”她抬眼瞪他。
“不是不敢,那就是不想。”
薛同云背过身默认。
他叹息一声,“既然不想看我,那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休息。”
脚步走远、开门、关门的声音依次传来,薛同云心弦松下来,长舒一口气,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你又知道了。”她肯定从薛淮锦那儿听到了什么。
薛同云猛然转过头,“你……”
薛惊昼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好像我每次做坏事,都会被你发现。”
她脸色冷下来,“出去。”
他站在原地,脸上明晃晃写着两个字:我不。
“你不要以为我现在身上有伤,就不能对你动手了。”她运功,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丹田依旧是空的。
薛惊昼发现她开始有脾气了,不再是从前那副小心翼翼什么都顺着他的态度,像被什么东西操控着的假人一样。
这样也哈,反而让他心安,还好,还会对他生气,不是完全漠视,当他不存在,那样他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他不出去,还在她床边的圈椅上坐下来,后背卸力,完全靠上椅背,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慵懒的姿态,转而说起薛家的情况。
“薛淮锦抓了你和鱼望月,已经惹怒了乾元宗上下。不说你,就说鱼望月,她是沉鱼山庄的大小姐,她被抓,掌门要向沉鱼山庄交代,这笔账得从薛氏讨回来。
“再说你,师尊她老人家座下大弟子,将来是要继承她衣钵的人,辈分高,又是整个乾元宗这一代中头一个晋入筑基期的天才,乾元宗自是要保住你这个金疙瘩。
“如今乾元宗一半的峰主都驾临薛氏,就为了给师姐你讨回一个公道,薛氏啊,怕是要完了。”
他一口一个“薛氏”“乾元宗”,给她的感觉是这两个门派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好像对哪边都没有归属感。
“一开始薛家人不认,神农血脉毕竟机密,薛淮锦也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连自己亲儿子都没告诉。等师尊找到你,又有鱼望月指认,他们也不得不认了。”
薛同云:“若是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被抓走,恐怕不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她想问,鱼望月被抓也在你设计之内吗?
薛惊昼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若不是鱼望月,就会是我。”
叫声姐姐
“你又打算以自己为饵?”
薛同云琢磨着,他多半是因为自小无依无凭、身无长物,才会养成这种凡事以自身为饵的处事之道,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就只能把自己也变成一种筹码。
薛惊昼双手交迭在胸前,神情中隐隐闪过悔懊之色,“我没料到这个老匹夫动作竟如此之快,不过三天就布好祭坛,人算不如天算。”
差一点,他和师尊就赶不及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