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惊昼终于笑出了声,早起见到瘟神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薛同云去厨房做长寿面,怕他盯着紧张,特意不让他靠近,薛惊昼也没有勉强,进了她房间。
做好长寿面,循例交换感官,这次也很幸运,凑巧只换了味觉给他。
薛同云的心从忐忑到庆幸,因为知道他今天一定会送他制的香给她,若是没了嗅觉,她真怕自己露马脚。好在她准备的惊喜,也不需要他的嗅觉和色觉。
等到夜幕降临,薛惊昼先来找她,用黑色的带子蒙上了她的眼睛,揽着她朝她房间走去。
期待的情绪就在她的一步一步中不断积累、迭加,走到门前,他停了下来。
四周异常安静,连风声都小了很多,心被高高吊在半空中,她伸手到处碰了碰,“怎么了?”
薛惊昼自她身后贴近,捉住她乱晃的手臂,下巴轻轻搁在她右侧肩膀上,将她整个人拢在怀中。
薛同云耳垂受他呼吸熏腾,瞬间发烫t。
他哀哀唤她:“师姐。”
薛同云微微偏头,“嗯?”
空气静默了一瞬,她感受到身后胸膛的震动,深呼吸,咽喉咙,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这次除夕,不可以和我闹别扭,不可以和我生气。”顿了顿,补充,“也不可以许奇奇怪怪的愿望。”
薛同云嘴角一垮,“哦。”
好吧,反正也不是她生日,不许就不许吧。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你答应我。”
薛同云无奈,“我答应,这个除夕,不和你闹别扭,不和你生气,也不许奇奇怪怪的愿望。”
薛惊昼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蒙着眼的时间里,一切其他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甚至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嘴唇和她脸颊相碰时发出“啵”的一声。
然后是“吱呀”声,门开了。
一股淡淡的幽香弥漫过来,“这是……”
薛惊昼没说话,任由她放肆感受,薛同云用力嗅了嗅鼻尖,“好好闻。”
有雪山的冰寒,有山泉的清冽,混合着某种她不知道的花香,像安抚剂一样抚慰了她刚刚躁动起来的心。
好特别的一款香。
薛同云贪婪地吸着这股味道,听见他问:“准备好了吗?”
他的手触碰到她后脑,蒙在眼睛上的带子落下,她适应了几秒钟,睁开眼,随后便不可置信地以手掩面,眼中惊喜满溢。
“好漂亮!”美得她说不出话来。
房中没有点蜡烛,只有床头挂了一盏无骨针刺花灯,外形是栩栩如生的玉兔样式,看似平平无奇,但整个花灯没有骨架,全部以桑皮纸张拼接而成,每一张纸用针点出针孔,灯光透过针孔折射出来,光影斑驳,漂亮极了。
此时针孔中不仅透出了光,还有燃香的烟雾渗出,整个花灯像被仙气围绕着,仙气氤氲的中心,内页是四张可以旋转的纸,每一张上都是她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