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意外”就是这样发生的,那位不起眼的男修才是这件事里的关键人物,薛同云多留意了他两眼,记下了这张脸。
只是不知道那把刀怎么会偏离了方向?方才她依稀看见有金光闪过,是眼花了么?
看完热闹,薛同云立马紧张地拉住薛惊昼,扬声道:“好险呀师弟,这要是砍到你,我可怎么向师尊交代!”
薛惊昼好笑地看她一眼,从善如流:“是啊师姐,像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这刀若是朝我飞过来,怕是只能站着挨砍了。”
薛同云嘴角抽了抽,倒也没必要如此卖力地抹黑自己。
“薛惊昼,你没事吧?”鱼望月飞快跨过门槛,将薛惊昼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了一遍。
楚非见了,气不打一处来,全撒向沈清浩:“你是何人,竟敢在闻道院动刀?”
薛同云笑了,沈清浩可能是想先办事,再到楚非面前邀功混个脸熟,谁想到办砸了,还正正好砸到楚非头上,这下真是鸡飞蛋打了。
沈清浩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还没缓过神来,“我没、没想出刀的,我只是拿刀指着他,我……方才,方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推了我一下!”
他语无伦次,左右环顾自己的同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推的我?”
同伴纷纷摇头远离,“你疯了吧,谁推你了!”
“我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动了手,就去执法堂领罚!”楚非一锤定音。
沈清浩夹起尾巴就要走,被人拦住。
鱼望月一手叉腰,一手握着鞭子,昂着下巴对他道:“你,没记错的话,你叫沈清浩,今年三十七岁对吧?三十七岁,区区炼气一层,你很骄傲吗?我要是你都羞愤欲死了,怎么还好意思骂别人呢?”
“你敢公然为难薛惊昼,无非是因为他尚未引气入体,而你炼气一层,换句话说——你就是欺软怕硬!若是我向你下战帖,你敢接吗?”
“说得好!”薛同云用力为小鱼师侄鼓掌,偏过头小声和薛惊昼讨论,“你有没有发现,小鱼师侄好像进阶了。”
两日没见小鱼师侄,想必也是被掌门押着在努力修炼呢吧。
薛惊昼垂下眼没有回应,眼里像是根本没看见鱼望月这个人。
鱼望月是沉鱼山庄大小姐,还是掌门亲传,沈清浩自然是不敢,只能仓皇离开。
一场闹剧就此落下帷幕,鱼望月把鞭子别回腰间,转向薛惊昼时又秒切换成娇羞的小姑娘情态。
她提起上次在山下云绣阁发生的事,说是来替楚非道歉。
楚非本人显然对此持不同意见,站在一旁鼻孔朝天,满脸不屑。
薛逸天也趁机凑到薛同云身边,摇着扇子,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以扇掩面,小声对她说:“早提醒你不要和某人走那么近,这次是楚非,下次可能就是你咯。”
薛同云翻了个白眼,这群人真是行走的感情纠葛制造机。
这时候的山溪就很明智了,站得远远的看热闹,像一头孤狼。
鱼望月道完歉,又问薛惊昼打算修哪些课,日后可不可以同上一门。
薛同云觉得她怪可爱的,起了捉弄的心思,便道:“小鱼师侄,师尊说我师弟适合修无情道呢。”
薛惊昼挑眉看她,继上次的“祸水东引”之后,她又开始指黑为白了。
“啊?”鱼望月看向薛惊昼,满脸的不可置信,过了好几息才转向她,哼了一声,“问你了吗,要你多什么事!”
顿了顿,她问:“那你又修什么啊?”
薛同云傲娇别过脸:“你不是诚心问,我也不想告诉你。”
“哼!”鱼望月抱臂生闷气,过了会儿追问:“他真的要修无情道?”
薛同云瞥了眼薛惊昼,对上他戏谑的t眼神,颇有些心虚,忙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啊小鱼师侄,其实我会看手相。”
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薛同云拉过她的手就看了起来,比比划划,“啧,你这个手相显示,你的正缘可不是我们阿昼啊……”
“真的?那我的正缘是谁啊?”
薛同云心说你的正缘是山溪啊,可这话现在不好讲,一时词穷,正愁不知道该怎么编,左右各伸来一只手。
“不妨帮我也看看?”
异口同声,左边是薛惊昼,右边是薛逸天。
两人看似在对薛同云说话,眼神却盯着对方,空气中的气压无形中都变沉重了。
薛同云左看看右看看,忽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雷池受罚
不多时,长老和教习们次第走进闻道院。
分完班进到学舍内,各峰亲传弟子自动分席而坐,对比起其他峰的热热闹闹、有说有笑,她们明镜峰简直人丁凋零到令人发指。
很难想象原剧情里薛惊昼一个人上这个早八会多么寂寞。
薛同云叹息一声,让他坐靠窗的位置,自己则坐在他外侧。
乾元宗规矩,门下弟子山医命卜相都该学一学,不说精通,起码在遭遇不同流派时能看出些门道,进而知道如何对战,所以头一个月的课就是学各门基础。
为了打好基础早日筑基,薛同云每堂课都听得很认真,作为一个现代人,努力转变思维学习修真知识已经很费力,结果有人还一直拖她后腿。
薛惊昼这个人上课从不带课本,长老讲课时听时不听,也不记笔记,经常拿她的笔啊墨啊的去摆乱七八糟的阵法,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这日薛惊昼又拿了她的笔,薛同云轻拍他手背制止,然后把课本竖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小声抗议:“师弟,你能不能不要打扰我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