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洞房的仪式刚进行到掀盖头这一步,还没喝交杯酒。
眼珠一转,她执壶倒了两杯,端着坐到他身侧。
“师弟,不如我们一起喝个……酒。”脸皮还是有些薄,没能把“交杯”二字说出口。
感受到她熟悉的气息,薛惊昼浑身难以言说的舒畅。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缓缓念出两句诗:“合卺交欢喜颇浓,琴调瑟弄两和同。”
“你确定要我喝吗?”他话中语意不明,引诱的意味更多。
可听在薛同云耳里,只觉得他是不情愿,反而更来劲,把酒杯凑到他嘴边,“我亲自喂你,你不喝吗?”
“师姐亲自喂的,便是毒药,我也会喝,但……”他拉长语调,故意留出引人遐想的空间,“我喝了,你不要跑。”
“你喝你的,我为什么要跑?”
“好。”薛惊昼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薛同云闻了闻自己手里的另一杯,还想着自己要不要试试,就t听他道:“这酒里,下了合欢散。”
“合欢散……是什么?”其实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昭示了它的用途,她只是想确认一下。
“合欢散是催、情、药。”他一字一顿道。
薛同云端酒杯的手肉眼可见地抖了两抖,转念一想,没事,反正他手绑着呢。
仿佛看透她心中所想,薛惊昼露出得逞的坏笑,趁她转身时熔断绳索,反手套到她手腕上,压着她躺到喜被上。
酒杯脱手落地,酒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泼到地上,顺着地上的纹路蔓延开。
“呜呜,”薛同云拧眉,“后背有东西硌着我!”
她越挣扎,薛惊昼越兴奋,一手将她两只手摁在头顶的枕头上,一手伸到她后腰,把花生、桂圆都拨到一边,“还吃吗?”
薛同云柳眉倒竖:“我这样还怎么吃啊!”
薛惊昼把她整个人抱到床上,让她躺得更舒服些,自己仍旧坐着,只是上半身压在她身体上方,潋滟的桃花眼里水雾弥漫,隐隐有些醉意。
“师姐,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是一个男人。”他拂去她脸颊边纷乱的发丝,替她别到耳后,“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怕?”
是单对他没有戒心,还是……
“我现在怕还来得及吗?”声如蚊吶,很好的体现了她心虚的程度。
“你说呢?”
薛同云小脑袋瓜光速运转,“嗯,那个,你就不想知道我进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不想,”薛惊昼目光灼灼,“我更想看清现在的你。”
“人生难得,师姐,我想看你穿喜服的样子。”
想看,怎么看。
薛同云与他四目相对,从他眼睛里读懂了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