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在电话里说的地点是一家高档夜总会,不远,姜芜飙车过去花了十五分钟,到了之后就直奔包厢。
天字包厢里,水晶玻璃灯折射出陆离的光,落在阮年的忽明忽灭的侧脸上,他的嘴角流着血,胳膊上倒插着半边酒瓶子的碎片,双眼发狠,一言不发,揪住一个男人的衣领,拳头就狠戾地往他脸上砸。
“操!哥们!快拉开这只疯狗!”那人本来挣扎着不还手,被这幺打弄出火气来了,喊着人。
另外两个被撂倒的伙伴已经爬了起来,一个从后面拉扯着阮年,另一个一拳打在了他的侧脸,口里嚷嚷着:“敢砸老子场子!先弄死他,哥你再玩那个妞儿!”
阮年身子摇摇晃晃,对身上的拳打脚踢毫不在意,双拳青筋暴凸,只借着酒劲发狠地用力,已经有些失了神智。
阮轻轻倒在紫色的布艺组合式沙发上,身上穿着陪酒小妹的旗袍,衣领被撕开了个口子,青涩的身子半露着。
一个小时前,她偷偷跟随阮年进了这家夜总会。自从那天在马场姜芜告诉阮年真相后,她也知道了,阮年从那时候开始就颓废了,整日酗酒,不是泡在夜店里,就是在公寓里喝得昏天暗地。
而在那之前,他被阮父勒令从警局辞职,进公司干活,终归日后是要接手这家公司的,任性了那幺些年,阮父已经不由他再任性下去了。
怕被发现,阮轻轻甩了一大笔钱,化了浓妆,又找人偷偷换了这套衣服跟着阮年。
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喝得这幺凶,想要把胃喝穿孔的架势,吼走了好几个想要勾搭的女人。
“哥。”阮轻轻不忍心,盖住了阮年想要擡起酒杯的手。
炫目的灯在眼前摇摇晃晃,明灭间阮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那个人,她睁着一双桃花眸,清冷冷地注视人的时候,眼里就像倒映着一片虚无,让他想要更深入地探究。
他伸手一拽,阮轻轻就跌坐在他怀里,身子攸地被锁紧。
“哥,你——”
声音消失在闭合的唇中。
阮轻轻惶惶地睁大了眼睛,呆住了,唇上的火热迅速钻进了她口中。
“小芜……”阮年叹息着,双臂禁锢着她,酒气混合着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一只手已经复上了她胸前。
阮轻轻浑身一震,用力地挣扎着推他。
不,她不要。
她不要姜芜的东西!
纵然平日里很讨厌姜芜,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这张脸,五官特征和姜芜确实有些相像,都是继承自阮父的一部分。
所以现在阮年又把她当成了姜芜?
她不想要当谁的替身。
好不容易偏过头,她大喊出声:“哥,我不是姜芜!”
阮年一下子愣住了,神思恢复了片刻清明,待看清怀里的人时,他僵着身子,蓦地松了手。
阮轻轻一下子跌坐在地,高开叉的裙摆露出了两条纤细雪白的腿。
阮轻轻撑着身子擡起头,就见阮年定定地看着她,酒气染红了他的脸,嗓子像混入了沙子:“你来这里做什幺!”
这是阮年第一次吼她。
阮轻轻一下子回不过神来,看着他轻声说:“哥,我是你亲妹妹。”所以她哪里比不上姜芜了?
为什幺在所有人眼里,她永远比不上姜芜?阮年对她很好,疼她,也不过是因着一层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