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血珠,再加上指腹上隐隐刺痛,莫不予微微皱眉,在看向地上已经烧得人事不省的司亦北。
“算了,便宜你小子了。”说着,莫不予就把他的嘴巴掰开,把这滴血珠送了进去。
手指再拿过来,指腹已经恢复如初,白皙的无一丝伤痕迹。
“看来得小心了。”莫不轻声予嘀咕着。
“不过小子你运到真不错,有这玩意,你就要少受罪啦。”
莫不予把匕首放在一边,用热水把他身上的血迹污啧擦洗了一遍,这一擦洗才发现这人年纪轻轻的,身上的新伤旧伤真不少呀。
不过想到他的身份,莫不予也明白了。
他脑海里突然想起末世前,大家时常说的一句: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其实这句话不管在那个时空都一样,百姓们能过安稳的日子,背后全是这些人在前面挡着的。
匕首用白酒消了一下毒,先把胸前和腿上的伤口处有腐肉的地方剃掉,他这没有羊肠线,没法缝合伤口,只能简单的用止血和消炎的药材捣碎后,敷在伤口上。
本来这样简陋的救治,效果就得看司亦北的运气了,但现在有了那一滴血,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身上的伤口都会慢慢的恢复的。
前面伤口处理完成后,莫不予才开始处理背上的箭伤。
匕首间掏出两个锋利的形状扁平呈三角形的铁剑头,这箭头只是掐在骨头里没有被射穿,要么是对方离得远,再加上有盔甲的阻力挡了,不然这两只箭头射穿,这人妥妥的死了。
也不知道是司亦北受伤太严重,再加上发烧了还是怎么的,莫不予给他处理伤口,又是白酒又是刀割的,他硬是没有清醒,顶多也就是在昏迷中皱着眉头,时不时的哼唧一声而已。
莫不予快速的处理好伤口,敷上药材,因为没有纱布,只得毁了自己一件纯棉的白色里衣,撕成一条条的给他包扎上。
做完这些后,莫不予也没把人搬到床上去。
笑话,山洞里就只有一架床,把这人搬上去,他自己睡哪。
能救他就不错了,可别指望他连床都贡献出来。
更别说这人还喝了他一滴血
不过看在他是病好的份上,也不好让他光着睡在底板上,去柜子里抽出褥子和被子。
看着司亦北安静的躺在他为冬日做准备的新褥子和新被子,有些不满的嘀咕着:“这被子我自己都还没有睡过就让你睡了,真是便宜你了,等你醒来,你至少得给我四百两才能抵消我的付出。”
把人安顿好后,莫不予开始收拾先前割下来的腐肉,还有地板上沾染到的血迹污啧,等收拾完后,又去厨房挑了几位消炎和补气血的药材丢在砂锅里,用水熬煮着。
药熬好后,倒了满满一碗,等着放凉时,莫不予自己也开始刷牙洗脚,至于澡今晚在水潭洗了就不用洗了,然后又把先前忘记的湿衣服凉好。
等这些事情做完后,灶台上的药也凉的可以入口了。
莫不予来到昏迷的司亦北身边,蹲下扶起他的上半身,粗鲁的捏开嘴巴,把药直接灌进去。
估计是司亦北的求生欲也很强,虽然被强制灌药,但潜意识中也知道这药对自己好,很顺从配合的喝了下去。
被灌完药后的司亦北虽未清醒过来,但那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灌了药,莫不予给他盖好被子,又来到山洞口,见大黑小白两头狼睡得十分香沉,自己也打了个哈欠,把门关上但没插上门栓。
今晚因床下多了个人,莫不予半宿都未睡着,后半宿终于入睡了,但也睡得并不深沉,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熟睡,还是受了末世的影响,莫不予这一晚完全是一半睡觉一半清醒的感受着这山洞里的每一丝气息和响动。
昏昏沉沉中,莫不予脑海你浮出一个念头。
“看来得让这小子早点走,不然这觉都睡不好。”
瑾瑜
司亦北是在一片黑暗的温暖中醒来。
□□的肌肤对被子温暖的触感,还有身上伤口被包扎的束缚,想司亦北生出一股自己是不是受伤太严重,发烧发出了幻觉。
不然自己明明记得是逃进了深山,怎么现在好似是在温暖的床上。
随即他就听见黑暗中,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另外一股呼吸声。
这让司亦北瞬间清醒,并且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被抓了?
先下手为强!
随即身体速度比脑子的反映还要快的,掀开被子起身朝那股呼吸声的主人抓去,这动作完全是一气呵成。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想先下手为强没实现不说,自己还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只听见黑暗中‘碰’的一声。
而后,空气中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莫不予此刻很生气,或者说是很大的起床气,本来好不容易能稍微睡着一下,结果呢,居然差点被人攻击了。
要不是他警惕着一半入睡一半清醒,自己被人攻击都不知道。
莫不予那一脚力气之大,司亦北被踹飞到墙上再弹回地面,本来因为莫不予那一滴血的关系,好的许多的伤,却因为这一脚,伤上加伤的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再听见那带有怒气声音,司亦北明白自己可能是误会了。
他忍着伤口的疼痛,强撑着爬起来,赔罪道:“是在下刚醒来脑子不清楚,请公子恕罪。”说着语气停顿一息后,又道:“在下梁瑾瑜,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