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沉声打断他:“我不能给你开这个药,如果继续用药,你的身体只会越来越糟糕。你现在需要的是先将自己的身体调理好,起码需要养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来复诊,我会给你开一些对身体没有这么大负担的药。”
言惟秋没有办法,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学校。
他现在就只剩下几颗药,要熬一个月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
可偏偏这种药只有大医院才能开,普通的小诊所和药店根本没有货。
他不知道这几颗药能撑多久。
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江月白解释,他们最近不能见面的原因。
一个谎言要用千千万万个谎言来圆。
他感觉好累。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却在楼下看见了江月白的身影。
他下意识地就想要翻找背包找那瓶药,此时脑海里闪过医生叮嘱他的话,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把药放了回去。
江月白这时候也发现他了,朝他的方向走来。
“小秋。”
言惟秋微微叹了口气:“你怎么在这?”
江月白淡淡开口:“只是想来见见你。”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言惟秋脱口而出,对上江月白的目光,他想起那些没有接听的语音,尴尬地咬了咬唇瓣。
是啊,他又不接电话。
江月白还能怎么联系他。
所以只能在这里一直等他。
江月白伸手握住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嗓音沙哑了许多:“你的手好凉。”
“嘶。”手背的针口还有些疼,言惟秋忍不住想要缩回手。
“怎么了?”江月白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握紧了他的手,借着路灯的光看清楚了他手背的淤青,眼中满是担忧,心脏像被什么堵住,艰涩地说:“是去医院了吗?生病了吗?怎么不告诉我,让我陪你去医院?”
言惟秋试图把手收回来但没成功,只好任由他握着,“可能是最近天气转凉冻着了,有点低烧,没什么大问题。”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医院?”
江月白的声音又哑又沉,分外难过,眼眶微微泛红,看着他的目光有心疼有隐忍。
言惟秋心里狠狠一颤。
他此时竟然分不出,他的逃避,是在成全江月白还是在惩罚江月白。
言惟秋低着头,酸涩感涌上心头,忍不住哽咽道:“不是要准备比赛了吗?我不想打扰你训练。”
江月白拉住他的手臂,将他往怀里带。
“你为什么会觉得比赛有你重要?”
“你永远都排在第一位。”
“没有任何事,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你的位置。”
言惟秋靠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