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柠下意识握紧果汁杯。她也没想到她骨子里有这样的潜质,能喊成那样。别说郑洋辨不出她的音色,她自己都陌生。
瞥一眼许哲,黎晚柠问:“郑洋昨晚没喝多吧?”
和黎晚柠中间隔着郑洋的许哲戴着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笑得温儒尔雅:“没有,嫂子放心,我帮你监督着呢。”
郑洋捱近她耳畔低语:“宝贝,我真的有听话。”
那边陈老三手肘撞了撞裴峣:“可以啊你,扯谎骗我们回房间补觉。回国第二天就上赶着去玩。”
裴峣这两年被他家老头子放逐到澳洲,昨天的飞机刚落地霖舟市。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青瓷茶杯,薄薄的眼皮附着灯光的阴影,拖腔带调道:“确实寡淡很多,还是最麻烦最难搞的。”
字字清晰地传入黎晚柠的耳朵里。
不知是没在意她的在场,还是故意评价给她听的。
黎晚柠自诩昨晚掩饰得很好,她不乐意被他察觉她是第一次,结果原来没瞒过他。
“那你还搞?”陈老三懂裴峣的意思,在外面玩自然没想负责任,碰处容易被黏上,而且雏儿没经验,嫩归嫩但体验感往往不佳,以裴峣的脾气也没那耐性陪女人慢慢磨。
郑洋打断了陈老三和裴峣的交谈:“哎哎,你们注意尺度行不行?我家晚柠在呢。回头她以为我近墨者黑。”
陈老三还是希望在女士面前维持住良好形象的,笑着对黎晚柠说:“嫂子别误会,我和洋哥都妻管严,被家里收拾得服服帖帖。主要是峣子爱玩,我们劝峣子定定心。”
裴峣发出一记嗤笑,乜斜眼睨陈老三:“你介绍个能让我定心的。”
“你家里不是给你安排——”陈老三没讲完的话愣生生被裴峣冷冰冰的眼神堵了回去。
而下午接亲的时候,陈老三就把伴娘团介绍给裴峣,任凭裴峣挑选,放话说只要裴峣瞧得上,定帮裴峣追到手。
事实上根本不用陈老三帮忙,早在裴峣出现的那一刻,没有一位伴娘不把视线投注在裴峣身上。
明明穿着一样的西服,裴峣仿佛自带特效光芒,在五位伴郎中尤为突出。
黎晚柠的记忆里,从前裴峣虽然和郑洋被学校女生评选为“霖舟双帅”,但郑洋的拥趸更多。不知何时起,裴峣反超了。
郑洋问裴峣:“你的内搭怎么回事?”
伴郎的服装是统一的,外西服内衬衣,裴峣的西服里头穿的却是有点随意的t恤。
“衬衣被贼偷了。”
黎晚柠离他们近,听得见他们的对话。裴峣这一句回答入耳时,她意识到所谓的“贼”就是她。
她耳根不禁发了烫。不问自取确实和偷无异。当时和他刚做完,她没好意思开口跟他打个招呼,一心赶着在他从浴室出来前离开。他衣服多,她以为他不差这一件衬衣。
“什么?”郑洋没明白裴峣的意思。
裴峣示意郑洋,伴娘团开始出题了。
陈老三今天的接亲,就是把新娘从酒店楼上的套房里,接到酒店楼下的婚礼现场。而要接到新娘,首先得接受堵门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