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吵杂的声音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各位将军像是被下了?定身咒,眼睛四处飘忽的,就是不敢往床上看。
安静了?半分钟后,各位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又?强行接起?开始的话题,生硬的聊起?来。
顾寒江半张着?嘴,刚刚卡在嘴里的半截回应被生生打断,倒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思索片刻,还是觉得?不该由他来回答清妩前朝皇帝的事。
“哎呀,裴元皙醒了?,那我就不好瞎掺和了?,让他给你解释吧。”
裴慕辞鬓间和额上的碎发被冷汗浸透,半贴在颈侧,眼下还余留着?淡青。
有随侍的士兵从外面端来擦水的汗巾和水盆,顾寒江拧好湿帕,又?觉得?他去?不合适,灵光一现,把东西塞到清妩手里。
“毒素在他身上还没有融合好,姑娘要是不愿意?让你那神医朋友帮他看看的话,那他是吐些血是正常的,不过另一处是他用力过度把胸前的伤口崩开了?,反正也?是你捅的,便由你照看着?吧。”
裴慕辞的模样实在太过孱弱,像是一夜暴雨后的零落一地的散花。
顾寒江从未见过他这?副由内而外浑然一体的凄凛样子,他皱紧五官,无声的问安乞。
这?人之前就是用这?种方式把这?么漂亮的姑娘骗到手的?
安乞下意?识地摇头。
从前还是公主主动些,就算主公不愿意?,公主也?不曾气?馁过。
但想法过了?脑子之后,他又?点点头,肯定顾寒江的想法。
主公也?惯知?道公主喜欢什么,便做出那样子勾公主,他一时间也?说不出到底是谁牵着?谁。
裴慕辞稍微撑起?身,半靠在床边。
清妩用帕子勾起?他的下巴,接住他顺着?脸颊滑下的汗珠。
她眼中?瞬间划过一丝漆亮的流星,将帕子往水盆里一扔,眼疾手快地侧身去?抓床头上放着?的男式玉簪。
盆里的水花还没有落下的时候,她手握着?簪头,冲着?面前人的心口扎下去?。
裴慕辞瞧见她的动作,懒懒躺在原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犹如任她作为的宠溺样。
羲知?从暗处闪出来,挡住她的手腕。
她现在没有内力,速度和力道都差了?不少,自然没有反抗的余地。
一击未中?,她也?就放弃了?。
“这?又?是搞什么!”顾寒江惊呆了?,“你非要这?样的话,换一边扎,到时候两处伤一起?养,也?是方便。”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风凉话,而裴慕辞云淡风轻的挑着?薄凉的唇,声音极哑,“也?好,就当是赔给你了?。”
顾寒江真是拿这?两个人没办法,叫羲知?去?传安乞进来照顾。
他知?道这?姑娘原来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肯定也?是不会?做伺候人的活。
安乞进来站在一边,裴慕辞又?摆摆手,“都出去?。”
那些坐立难安的将军们早就想走了?,一听?这?话都抱拳告退,唯有顾寒江还留在床边,“你这?样子能行吗?”
光说他床榻上坐着?的那个娇美人,棕黑色的瞳孔里泛着?无情的冷光,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给他来上一刀。
清妩手腕上还有被他按在池边磨出的红印,骨节分明的指尖点在上面,感?受着?指腹处传来的细腻与?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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