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弱点大大咧咧的露出来。
但凡是习蛊的人都知道,可见本命蛊对一个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但凡镜说自己没有,难道是她一开始就没有养属于自己的本命蛊吗?但也不应该啊,若是没有,那她是很难习蛊的。余秽的眸子里透露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有。”凡镜点点头,长睫轻覆,遮住了眼底莫名的神色:“曾经有。”
余秽:“现在为什么没有了?”
凡镜缓缓的抬起头,嘴角勾起了一抹情绪莫名的笑:“我把它挖出来了啊。”
“为什么?”余秽眉头紧蹙:“你不可能不知道它对我们习蛊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知道啊。”凡镜没什么情绪道:“但那又怎样。”
她轻轻垂下了眸子,神色温柔道:“颜颜一个人太害怕了,我应该陪着她的。”
“但是我现在却没法做到,所以,就让它代替我陪着颜颜,让她别那么孤单。”
“快了,快了……”凡镜望着远处,轻声呢喃着,那声音极轻,轻的好似要隐匿在周围吹来的风里。
但夏青溪却听到了,他抬眸盯着凡镜看了好一会儿,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眸中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夏青溪突然开口,将凡镜的注意力拉回来,他问:“那李昊你打算怎么办?他可以说是一切恶果的源头了,你打算怎么做呢?”
“他啊……”凡镜轻轻一笑,眸中充斥深不见底的恨意:“他当然也得死了。”
“只是,在他死之前,我要他将颜颜曾经受到的那些恶意通通体验几遍,让他将颜颜的清白都还给她,最后,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器官被蛊虫啃食殆尽,最终再奖励他从顶楼一跃而下好了。”说到这,凡镜不禁笑得更开怀了。
只是笑着笑着,她的泪便再也控制不住的从眼眶划落。
一颗接着一颗,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再也止不住。
当灵魂失去庙宇的时候,泪水就会滴在心上。
就算是她为她报仇了,为她证明了她的清白,夺回了她的不公,可那又怎样呢。
斯者已逝,她再也看不到了,而她,也再也看不到她了。
除了梦以外的地方,我再也没有见过你。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爱人,遥在黄泉上。
在你离开之后,从此人间烟花璀璨,四海长明,万家灯火,于我皆是虚妄一场。
-
自那天与凡镜聊过之后,他们便没了什么联系,凡镜也在专心的做自己的事。
此外,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传言传播的愈的快,大家的讨论与恐慌也愈的强烈。
因为网络上学生整理出的那一系列的“证据”,现在传言已经不是一个传言了。
它脱下了名为“虚假”的外衣,套上了“真皮”的皮囊。
都是因为李昊他们的原因,他们那些“无辜”失声的人才会遭此恶果,若他们再不把当初那件事的真相说出来,那这件怪事会酵的越来越严重,最后大家都会死的。
必须让李昊他们把真相说出来,不然死的就会有他们了,这凭什么啊。
在生死之间,其他的对李昊他们的一切害怕与敬畏都只是一件小事。
毕竟,都快死了,为什么还要怕他们呢?而他们自己做的怪事,又凭什么要牵连到他们的身上呢?他们明明什么错也没有,仅仅只是表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而已,他们有错吗?他们没错啊。
这是所有舌头疼以及失声的人的想法。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遭受到怪事的人都会被报复,若是再不令祂满意,他们所有人都会死的。
其实按理来说,就算他们会担心会害怕,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啊,为什么呢?
因为学校请来的那些能人异士离开的离开,决定不插手的不插手,没有一个人表示可以帮着解决。
此外,对于这种怪病的研究也停滞不前,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这让他们觉得恐慌,觉得无望,他们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用平常心去对待了。
而鬼神之说,是那些走投无路之人最后的期望了。
他们将期望寄托于此,希望将李昊他们丢出去后,他们可以得到赦免。
所以啊,所有的辱骂,所有的恶意,所有难以掩盖的恐慌与怨恨,都变本加厉的如洪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李昊他们倾泻而去。
只要牺牲几个人就能救他们这么多的人,这多么的好啊,反正他们几个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些“仗义执言”的人其实并不在意什么真相不真相,他们大多只是跟风走罢了。
有什么关系呢?这么多的人都这样说,多我一个也不多,反正有这么多的人担着呢。
这是每一个施暴者的心理。
万千同样的想法,便汇聚成了密不透风的可以将人压死的谣言。
无辜吗?
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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