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了只整羊?”不能是人吧。
画面一半是廖文的脸,一半是谜之麻袋,廖文晃了晃手指,神情诡异自豪,“哥,你再猜。”
“你不要告诉我里面是个人…”超小声,怕白总听见。
“bgo!哥,你真了解我,我把蹲白总家附近的一个逮回来了!怎么样,快下来帮我给他捆了,等他醒了咱好好审审他!”
廖武的表情要绷不住,弟弟居然擅自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恨不得现在就揪上来劈头盖脸一顿骂,要不是为了在老板面前保持沉稳形象,廖文现在已经吃上皮带炖肉了。
万幸,他平安回来了。
挂了电话后,调整心态,廖武向白尽远汇报此事。
白尽远听到后第一反应和廖武没差,都是做哥哥的,也都是惯于谨慎行事的,抓不抓人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超出计划外的风险问题。
两人心照不宣,决定等这事过了务必给廖文好好上一课。
廖武带上家伙事,同白尽远一起前往车库,廖文撅着腚头朝后备箱鼓捣什么,二人走过去一看,才发现这人正拿跟细针隔着麻袋到处戳。
“哥,白总你们来了!”廖文捏着针抽出身子站直,“我拿针戳戳,避免他装晕搞偷袭。”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白尽远内心:这孩子一直都这么腹黑吗?
廖家兄弟抬着麻袋搬往车库隔间,像拆礼品袋似的,从头先剥了个眼眶上一圈淤青的脑袋出来,仔细一看这老兄还挺眼熟,去酒吧闹事不成又来干盯梢的活了。
廖文二话不说上手就抽了两计大耳刮子,见没反应,打了个ok的手势继续拆麻袋,从捆人方面,廖文倒严谨得过分。
麻袋里的老兄被捆得跟礼盒装大闸蟹似的,双手反锏在后,两腿结结实实固定住蜷在身前。
确保跑不掉后,廖文拍拍手上的灰,从副驾驶拎了打包好的吃喝出来,“白总,哥,饿了吧,咱先吃饭,还热着呢!”又跑着去搬了张折迭桌几张折迭椅来,把晚饭摆开,邀请老板入座,“我去喊小白总!”
廖武想说什么,被白尽远打断,他走到桌边坐下,“就这样吃吧,不折腾了,这家伙肯定也没吃饭,说不定等会闻到味就饿醒了,空腹时意志力下降正好方便审问。”
白尽安趿拉着拖鞋走来,一手挠着自己的巧克力块腹肌,“嘿呦哥,今晚这饭有情调啊,野餐桌都整上了~”
走近了一看,更是吓了一跳,咋地上还捆了个人,“我去,哥,这今晚到底啥主题啊?”再一瞅,嘶,顿时不敢再言语,他认出这位老兄,见过两次的老熟人,万一给他吵醒了,不得把那晚的事扯出来。
魔女啊魔女,你怎么还漏了一个。
白尽安心里万马奔腾,选了个背向的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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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文拿哼着小调拿餐具回来,不大的隔间出乎意料得安静。
这间屋子本是车库隔出来当杂物间的,没咋装修,就刷了个墙漆,若不是桌上摆着吃食,冷不丁见三个人位置桌子默不作声还以为是什么邪恶仪式呢。
“开吃开吃!”
吃饭间,廖文时不时要瞅两眼旁边坐的小白总,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比我还贫嘴的一声不吭,不合胃口吗?不应该啊,看着吃得挺香。
难道刚刚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廖文凑到白尽安跟前,“小白总…”话刚出口就被白尽安一个嘘打断。
“嘘…小心别把他吵醒了。”悄悄指指已经和地上的金属管喜结连理的老兄。
“噗,我还以为啥事呢!没事,我那一拳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再不醒我就得给他打醒了。”
“哎,那你动手前等我先离开。”赶紧囫囵往嘴里扒拉两口,又往碗里扒拉一堆菜,一手端着碗拿着筷一手抓着易拉罐,起身要走,忽听到身后幽幽传来声呻吟。
坏事,要醒!
一着急左脚绊了右脚,右脚又绊了椅子腿,连人带碗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飞了出去,碗筷饮料接连脱了手,凭着还算灵敏的运动细胞,在脑袋同地面亲密接触前一手扒住了桌子,一手撑住了地面。
至于飞出去的碗,正中目标,稳稳当当扣在了那老兄的大胯上,汽水瓶啷当落地,里面的汽水在空中划出个怡人的抛物线,全部洒到了老兄的前胸面门。
“噗!什么东西啊!”被冰汽水一激,整个人立即清醒,张嘴要骂,反被嘴巴扯起的肌肉疼得一“嘶——”。
三个人皆下意识伸出手想拉跌倒的一把,奈何,这声动静让所有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了那位被饭盆扣得格外精彩的老兄。
只见,他挣扎着眯开被打到青紫的眼睛,几近和眼尾褶皱融为一体,被捆成鱼尾一样的双腿不停顾涌,像条作茧的大豆虫。
“哎,哎哎哎,我去?!”他貌似发现了自己的境地,脸疼也顾不上了,眼睛快瞪出来,大声叫嚷,“你们谁啊,谁啊!?要干什么!”好似被捕兽钳套住的野鸭。
趁他没反应过来,白尽安想趁机后撤,结果他发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脆弱的郊游折迭桌被他拉得岌岌可危,现在他不得不用这个诡异的姿势保持着艰难的平衡。
“桌子,桌子。”他冲廖文喊道。
廖文低头看去,没发现关键所在,着急去搀小白总起来,然而,他的起身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桌子再撑不住,桌面带着饭菜铺天盖地向白尽安倒去!
白尽安认命紧闭双眼,听闻“咣当”一声巨响,廖武反应过来在大祸将至前把桌子按了回去,饭菜连带碗筷被弹飞起两厘米,菜汤洒出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