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死寂,怔怔的望着李曜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李曜驰又看了看腕表,对方玉泽说:“方总,半个小时到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离开了。”
现在的李曜驰,再也不似以前那样爱粘着方玉泽不放了,而是不想再和方玉泽多待一秒。
见方玉泽不答,李曜驰也不再问了,他站起身对着方玉泽点了一下头,转过身走向了出口。
却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方玉泽的声音在他的身后低哑的响起:“就是因为这个吗仅仅是因为你发现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就不喜欢了”
李曜驰的手放在扶手上未动,他似乎已经料到方玉泽想要说什么了,低下头淡淡的笑了一声说:“方总,我的喜欢就是这样,很廉价,很不值一提,希望方总以后可以遇见一个更值得的人爱你。”
大门拉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房间里重回寂静,方玉泽一个人呆坐在位置上很久,后知后觉捂住了心脏,心脏好疼,疼的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自从他和年黎分开以后,他和李曜驰见面了很多次,其中有争吵,有挑衅,有羞辱。
每一次都闹着比今天要激烈一百倍一千倍,可是却没有一次比这次更令方玉泽痛苦。
李曜驰活了两次,爱了方玉泽两次,十五年。
十五年!足足十五年!
从他八岁一直爱到了二十三岁
可是现在他不爱了……
在方玉泽明白了他的爱那一刻,他选择不爱了
十几年的爱意,却发现他方玉泽根本不是值得他爱的那个人,所以不爱了
多伤人啊
伤人的好似那些话都变成了刀子,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的割在方玉泽的身上,如同要将他凌迟。
方玉泽感觉浑身的血肉都被割了下来,他只剩下了一个血淋淋的骨头架子,疼的他浑身都在流血,血越流越多,好像要将整个集装箱灌满。
他全身都在颤抖,艰难的将剪报本拿起来,紧紧的抱进怀里,却依旧抑制不住他心脏如刀绞一般的刺痛。
他觉得李曜驰说的那些话,还不如把他直接杀了来的更好一些。
他想,当初他对李曜驰所有的不好加起来,也不过今天李曜驰刺给他的这一剑了吧
如果感情能够抵消该有多好啊
连这个剪报本都不要了,可不就是不爱了吗
李曜驰走了之后,方玉泽一个人坐在那间狭窄逼仄的小集装箱里,久久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