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前面还有几步距离,沈知意停住,把电话接起来。
“喂?”
裴彧语调很慢,倒掩饰住了他此刻的醉态,“还在拍戏?”
“已经结束了,”沈知意边说边迈开步子,还没靠近,已经看到桌面那一堆空酒杯,有些吃惊。
他喝了多少?
裴彧支着头,思绪昏沉,从声音里却听不出多少异样,“回酒店了?”
分不清他醉了没有,沈知意悄悄靠近,“没有。”
裴彧“嗯?”了声,慢慢地眨了下眼,让自己清醒点。
“那在哪儿?”
肩膀忽然被人轻戳了下,两道相同的声音从不同的地方传来。
沈知意说,“在你身后。”
她看清了裴彧晕红的眼尾,不甚清明的眸子,还有被酒液浸湿的唇,皱皱眉,惊讶又疑惑,“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也不是应酬,怎么喝这么多。
裴彧没答,他反应迟钝,此刻还沉浸在突然看到她的不真实感中,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好像……好像他美梦成真了一样。
“怎么不说话?”沈知意怀疑他是真醉了,无奈叹气,用自己冰凉的手背贴了贴他的脸,“有没有清醒一点?”
好半晌,裴彧才算是回过神来,他把沈知意的手拿下来攥住,眉尖蹙起,“这么凉。”
“外面下雨了,有点冷。”
沈知意在旁边坐下,碰了碰那些空酒杯,“这些都是你喝的?”
毫不迟疑,裴彧面不改色地扯谎,“还有秦放和傅颂之。”
三个人喝这些倒还可以,沈知意点点头。
思绪回笼,那点醉意散了个七七八八,裴彧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周围,“怎么来这儿了?”
“秦放叫我来的,说你喝了很多酒。”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沈知意疑惑,“不是会所吗?”
还能是什么地方?
裴彧扯了下唇角,“嗯,就是会所。”
此刻地下拳场还有未清理乾净的血,楼上众人寻欢作乐,可他不想让沈知意知道真相。
她不该来这儿。
她所知道的裴彧也不该来这儿。
“回去吧。”
裴彧站起身,步子还算稳,注意到沈知意偷偷观察的视线,好笑解释,“没醉到走不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