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总是这么没有底气,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对所有人都矮一头。
容清洛猛地闭嘴,忍住眼中的泪意。
乖巧温驯只会被人训斥和瞧不起,温良恭俭让并无人在意。
社会规训人,但是却将被规训的人淘汰。
可她,只是想要活着,有尊严地、不被人欺凌地活着。
周衡立自然观察到她的神情。
他摊开手掌,伸到少女面前。
容清洛瞧着他手里的刀,以为他是要把刀还给自己,便伸手去拽刀柄。
那刀却纹丝不动。
容清洛没明白他的意思,控诉地看进他眼里:“你什么意思?”
周衡立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刀鞘。”
容清洛回身,在雨地里寻找自己的刀鞘。
但是她眼神好像不太好,寻觅半天,也没瞧见刀鞘的踪影。
周衡立轻叹口气,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旁,从一个纸箱下翻出刀鞘。
容清洛跑到他身边,不好意思道:“可能是刚刚被他们踢过来的,我还真没瞧见。”说着,她便要接过刀鞘。
周衡立躲过她的手,把掌心一直攥着的水果刀插进刀鞘中,然后从兜里拿出纸巾把刀身外部的脏污水渍擦干净,才还给容清洛。
容清洛闷闷道:“谢谢。”
见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容清洛沉默几秒,又补充道:“即便你救了我,你也没资格对我说教。”
“没打算说教。”周衡立问道,“你刚说你有事情不能耽搁,你准备去哪儿?”
容清洛:“关你什么事。”
周衡立:“不知道刚才那群人会不会回来找你麻烦,我送佛送到西,当然是想送你一程。”
“怎么,你以为是什么事?”
容清洛:“我要去医院。”
周衡立:“人民医院吗?”
容清洛狐疑:“你怎么知道?”
“南庐市能有几家医院,猜的。”周衡立上下打量她,半晌才道,“你刚受伤了?”
容清洛:“不是,我去……复诊。”
周衡立没有继续问下去。
容清洛往旁边的公交车站走去:“我去那边等公交了。”
周衡立跟上她,建议道:“你都淋成这个样子,还是不要去祸害公交车了。”
容清洛这才注意到,因为下雨,自己的衣服、裤子、鞋都湿漉漉的,并且上面还蹭到不少泥,想必是刚才打斗间摔在地上时沾上的。
“等着。”周衡立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对面很快接起,响起一道男声:“老周?”
周衡立:“乔宣,你那车借我用一下呗。”
乔宣爽快道:“可以啊,老周你在哪呢,我给你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