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傅回府的时候,夜色已深。
走到府门口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有些不对,果然,一抬头就与叶展的目光对上。
他照旧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地坐在林府院墙上。
林太傅大呵:“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林府?”
叶展将狗尾巴草取下,随手一扔,语气桀骜:“老东西,你还不配知道老子的名讳!”
从院墙一跃而下,林太傅身侧的赵侍卫立马上前准备迎战。
叶展像是看到了什么乐子一样,尽情嘲讽:“就你也想跟老子打?”
叶展很轻松地将林太傅带着的人都制服。
府里的家丁拿着家伙冲出来,却无一人能敌叶展。
林太傅脸色煞白:“这位侠士,老夫桃李天下,自问没有得罪过你,敢问是何人让你来的?”
桃李天下?
叶展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你这老东西,得罪的人都被你弄死了,自然说没得罪什么人,不过你遇到老子算你运气差!谁让你砸了老子的布庄?”
林太傅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展就利落地朝他脖子一劈,倒在了地上。
他在怀里摸了一会儿,摸出一颗药丸子,给林太傅强制喂下了。
“好了,老东西,往后有你享福的!饭来张口。”
毕竟,全身瘫痪不就是饭来张口吗?
叶展深藏功与名,飞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太傅才醒来,看到房间熟悉的布景,心里松了口气。
正准备张嘴喊人,却现自己不出声音,也动弹不了。
他急得满头大汗,嘴里只能出呜呜声。
门忽然开了,刺眼的光线让他难以睁眼。
待人走近,他才现是自己的儿媳。
林夫人嫌弃地用帕子捂着口鼻:“爹,你这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转身吩咐丫鬟端了药过来:“爹,大夫说了,你这是中风了,往后只能瘫痪在床,不过你放心,儿媳一定在你跟前尽孝。”
林夫人端着药碗,将碗口轻轻一斜,滚烫的药汁泼到了林太傅脸上。
“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在恨,在骂,在想等你好了要怎么处置我?爹啊,我嫁进林家没有哪一日是舒心的,你们林家从来不把女子当人,我的月儿不过是被休弃,你就说她让林家蒙羞,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们逼死了她!”
林太傅的脸通红,有被烫的,也有被气的,嘴里呜呜咽咽。
林夫人冷笑一声,靠近他:“爹,你放心吧,你的好日子啊,在后头呢!儿媳定会好好伺候你的。”
再次听到林家的消息,已经是七日后了。
林太傅瘫痪,林大爷马上疯,另外,林氏全族被贬。
林夫人进宫面圣,亲自揭了林太傅多年的恶行,包括杀害静元公主。
皇上震怒,但顾及祁国使团,不知和林夫人说了什么,达成协议,只将林氏全族罢官,三代不得科举。
林夫人出宫的时候,看着天边的晚霞,忽然就笑了。
太子府。
汪念容听到林家倒台的消息很是震惊,心里也有些唏嘘。
昔日,林之月总是仗着家世在她面前耀武扬威,那时,她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不过是被家族断送的一抹亡魂。
“银心,给她烧些纸钱吧。”
汪念容沉默半晌,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又想起徐清澜来,问道:“徐良媛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银心一边替她梳头,一边回答:“这些日子似乎很是安静,每日就待在院子里,不过听说她那个义妹要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