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瞳闭上眼睛,在一切黑暗中他回到了一条漆黑的走廊上。屋外狂风阵起,疯狂摇曳的树影映在墙上。钻过门缝的闪烁暖光是黑暗中的唯一色彩。
“咣当……”
“咣当……”
“咣当……”
人在接近漆黑的环境下被剥夺视觉,在听觉上就会变得敏锐。
“这声音真的很引人注意。”
“时间快到了,不能被发现……”
沈玉染利落地拿起剪刀,把那些稻草人全部扯烂绞碎,而后丢进稻草堆。
“怎么那个时候就可以拿得动剪刀啦?”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沈玉染漆黑的眸子空洞无比,就像是被女巫操控的人偶,就那么看着沈玉瞳。
“为什么”沈玉瞳看着回忆中的自己咽了咽口水。
“因为他是一块一块的……”
“人在意识不清的状态下真的可以与人对话吗?”
沈玉瞳脑中的画面迅速翻转,随后定格在精神病院病,病床上的年轻人面容平静,像是毫无波澜的湖水。
“对,你说得没错。”
他的语气可谓是平静,就像是……
莫名奇妙出现在他面前的稻草,黑暗环境下的剪刀落地的咣当声,都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引诱。因为那个身陷泥潭、满手血污的凶手需要一个拉他出潭的证人。
沈玉瞳感觉自己是一只粘在蜘蛛网上的飞虫。那个织网的蜘蛛利用了他。
沈玉染压根就没有掩藏杀人事实的想法,恰恰相反,而是在罪行被揭露后依靠精神病人的身份脱罪。
沈玉瞳只是沈玉染计划中的一环。
如此心思缜密之人是不可能有精神病的。
沈玉瞳猛地打开门。把外面争吵的人下了一跳。
大伯最先反应过来,他把胳膊抡圆想狠狠地给这个大义灭亲的小子一巴掌。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眼疾手快地制止了那个巴掌,他紧紧扼住中年男人的手腕,眼中流露出一种凶狠之色。
“大伯,我家的地干净得很,就不劳您颜面扫地了。”
饶是一直在叫嚣的伯父伯母,也被沈玉瞳的言行压下了气焰。
刚刚,沈玉瞳的父母想要去制止,此时却被沈玉瞳惊得愣在原地。
因为沈玉瞳在他们眼中一直都是乖乖男。
沈玉瞳拿着外套向外走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