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吗?”
梁应清感受到她的视线如同火柴上微弱的火苗,带着实质的温度,燎过他的鼻尖和嘴唇。
“嗯。”微不可闻的声音像风吹进他的耳朵里。
任佳禾由坐在床上改为跪在床上,这样她能比他高出一些。
她用食指指节托着男人的下巴,让他仰头看她。
梁应清仰头看着她,他有得是耐心,只怕她磨蹭一会儿,要临时反悔。
无形的丝线在空气中拉扯,紧绷,断开。
唇瓣相贴,独属于她的甜香气息就在鼻尖下。
此刻的亲密无间,像她给的准许证,他忍不住收紧了搭在她腰上的手。
越来越近的距离,任佳禾脑内警铃大作,心脏狂跳不止,莫名的热气从尾骨冒出,沿着脊椎攀缘到她的后颈。
她蹭了蹭他的唇,移开,视线还是忍不住落在他的嘴唇上。
“只想这么亲吗?”他温柔的声音刻意压低,说话别有一番味道。
他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语气里是对她的浅尝即止的抱怨:“不行啊,佳禾。”
“怎么……”她反驳的话被他堵进嘴里,再没说出口的机会。
他最会趁机而入,任佳禾完全没有防备,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的亲吻,迷迷糊糊间隐约能听见他半移开时的喘息。
所有被她故意遗忘的亲密记忆全都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回应他的亲吻。
后脑被他的手掌护住,她失重般倒在身后的床上,柔软的雪白被褥像云端。
放在身侧的手被他找到,他温热的掌心和她略有些冰凉的掌心相贴,指缝被他慢慢填满。
唇齿间滑过羽毛般温柔地挑拨,像他不疾不徐的性格。
“如果这样能安慰到你,”梁应清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可以一直到你把那些东西忘光为止。”
任佳禾小口小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用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移开他的脑袋。
“我困了。”
梁应清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本就发红的耳垂,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扯来被子裹着她:“睡吧。我也困了。”
窗外天光几乎大亮,任佳禾在被窝造成的安全的茧里沉沉睡去。
她睡得很安稳,精神被完整的睡眠补充,醒来觉得神清气爽,甚至有精力怀疑梁应清莱这里是不是她在做梦。
直到她看到洗漱台上的镜子里,自己水肿的双眼和有点肿胀的嘴唇,再到,现在正坐在客厅里开视频会议的梁应清。
他察觉到卧室的门打开,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她这里,开麦:“可以,先这样做,到这里吧。”
“醒了,饿了吗?”梁应清合上电脑,结束他的工作。
任佳禾搓了搓自己的脸,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心情。
“饿了。”
“那我叫人送餐上来。”他摘下眼镜,探身取下酒店的座机点餐,点了几道她喜欢的菜,他说起他上午起床时的事情,“你助理打了不少电话给你,你手机静音,我也没听到。她又打到前台,前台打进来我接的,回个电话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