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格的呢大衣从他身上滑落,他便手忙脚乱地把大衣收起来。
一点没有初次见面时那种镇定自若井井有条。
接下来十多分钟之内,程佑君便顶着一脑袋的浆糊亦步亦趋地傻跟着楚格,看着他买了单收拾完了东西,甚至在他的提醒下才记起来,他俩还得把大衣换回来。
走出酒吧,楚格淡定得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昨晚谢谢你。”
听了他这句平静的感谢,程佑君装满浆糊的脑袋清明了不少:“昨晚该是我谢谢你。”
昨日一夜,我们只是在互相取暖。
两人一同走出酒吧,行道树遮住了阳光,洒下一地斑驳树影。
分别前,楚格想起了什么,忽然收住了脚步,转头问程佑君:“你下周末有空么?”
程佑君:“……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有。”
楚格:“想邀请你短途旅行,临川郊外的梓岳山。占用你从周五晚上到周日下午两天时间。如何?”
程佑君很意外这个突然的邀约,却很快答应了下来:“好啊。”
楚格:“你回学校么?”
“不,我们下周见。”
“好,下周见。”
春意已浸染了临川的清晨,马路上车渐渐多了起来。
程佑君在地铁站口犹豫了好久,还是上了回家的方向。
他很少同母亲生气,大部分时候他都会尽量站在母亲的角度考虑事情,然后试着说服自己理解她。
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下了地铁,程佑君在小区附近踌躇了半晌,开始四处寻起蛋糕店。
走了大半个小时,总算见着一家刚刚开门的。
程佑君走进门去。
“您好,请问有现成的生日蛋糕么?”程佑君此刻眼睛浮肿,头发堪比鸡窝,整个人是一个大写的邋遢。
服务员秉持着服务业人员良好的素质,对他说:“早上好先生,目前还有个六寸的水果蛋糕,请问您需要么?”
程佑君点了点头,示意他将蛋糕包起来。
提着蛋糕往回走的路上,程佑君的内心浮现出了一丝恐惧。
昨天摔门而去的一刻,他是一腔愤怒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