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盯着他的脸,目光幽幽道:“柳大人,得罪了!”
说罢,她踮起脚,狠狠咬向他的唇角,痛意霎时袭来,柳时絮绷紧全身,双手不自觉搂住她的腰,逐渐沉溺在她凶残而生疏的吻里,但下一秒她骤然抽身而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柳时絮眸光微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眯着眼看向楚涟月。
而她本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解释,不由分说地开始撕扯他的衣裳,很暴力很凶残的那种。
谢黎一早便移开目光,心情颇好地盯着门外的动静,顺便竖起耳朵听八卦,屋子里其他姑娘也都识趣地走开,尽量给二人腾个地方。
衣裳被撕烂大半,柳时絮终于耐不住性子,稳稳攥住她的胳膊,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不确定地问:“真的要在这里么?”
“什么意思?”楚涟月扬起困惑的眸子t,朝他脸上抹了把墙灰,然后推开他,望着自己的‘杰作’道:
“没办法,大人穿得太干净了,不像是被欺负过的样子,现在嘛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大人刚刚想说什么?”
柳时絮:“……”他果然不该对她抱有期待,险些让人难以招架。
这时,楚涟月察觉到门外又多了两个人,昨夜原本是孙强与弟弟当值,此刻换了另外两个,但孙强还未得到解药,也不敢擅自离开,只能推脱说自己在等弟弟。
楚涟月隔着条门缝,眼神示意孙强把那两人骗进来,孙强只好照办,两个士兵刚一进门,便也倒在谢黎的刀下。
眼见屋子里尸首快堆成小山那般高,时间紧迫,三人打算开始行动。
他们从孙强那里打探得知,军营里确实有个姓薛的校尉,负责与外边的人联络绑架新婚少女,而楚涟月先前遇上的道士与壮汉,皆是薛校尉的心腹,此外还有好些个心腹在不同的地区绑架少女,运送到山谷。
孙强一直饱受心灵的折磨,苦求道:“女侠,能否看在我帮你这么多次的份上,先把解药给我吧?”
“不急,你去办好最后一件事,我便给你解药。”
孙强面如死灰,总觉得她压根不会给自己解药,最初对死亡的恐惧在一点点消磨,随之而来的是想为弟弟报仇的强烈欲望,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干脆跟他们同归于尽?
他找到刚睡醒的薛校尉,痛哭流涕禀明此事,声称自己是被逼无奈,现在愿意戴罪立功,想助薛校尉捉住潜入军中的贼人,只盼薛校尉到时候能逼供女贼,拿到药方。
薛校尉一听此事,吓得睡意全无,忙坐起身,寻思着该如何是好,手底下的人犯了事,叶将军肯定会连他一起处罚,兴许再也不准他采办少女,那可就捞不到油水了,思来想去,他决定秘密处理此事。
另一方面,薛校尉还得防止有人告状,便只带了几个心腹,跟着孙强来到矮房边。
孙强嘱咐道:“校尉大人小心,那女贼武功不错,颇有些力气。”
薛校尉二话不说,命人推开房门,哪有什么小山高的尸首,墙角里就只有那几个蓬头垢面的姑娘,他顿时恼羞成怒,抓紧孙强衣襟问:
“你小子敢戏弄我?”
孙强也傻眼了,他们刚才分明还在这里,怎的就突然没了踪影?
“来人,把他拖下去,五十军棍处置,打不死再带来回话。”处置完孙强,薛校尉扫了眼空荡荡的屋子,感觉姑娘数量太少,是时候多添几个人。
他刚要离开,隔壁屋子里传来一阵呜咽的哭声。
确定没有听错,薛校尉缓步靠近,透过门缝查看里面的情形,一抹清绝的倩影伏在地上呜呜地哭,这里竟有如此美人?
带着疑惑,他不紧不慢推开隔壁屋的门,心里仍然惦记着孙强说过的话,便叫上两个心腹,十分谨慎地往里走。
饶得他再小心翼翼,也比不上谢黎的刀快,转眼间,两个心腹被人从后边抹了脖子,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藏在柳时絮身后的楚涟月也跳出来,挟制住薛校尉的行动,趁其不备往他嘴里扔了颗黄豆,同样的招数又使了一遍。
实际上,从孙强提出想要解药时,她便开始有所提防,“瞧见没,那些都是不听话被毒死的,你应该不想跟他们一样吧?”
薛校尉常年在战场上厮杀,刀山血海都经历过,哪里会被眼前这几具尸首唬住?他忌惮的是门后边的‘少女’,轻轻松松便能取走自己性命,床榻下的银票还没花完,一家老小也指望着自己生存,他绝不能死在这里。
他识趣道:“几位有话好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楚涟月松开手,询问了几个有关主将的消息,得知主将早晨处理军务,午饭过后会亲自去操练士兵,通常在两个时辰左右,这段时间便是最好的潜入时机。
但对于潜行后该如何撤离的问题,楚涟月始终想不出主意,将薛校尉扔给谢黎看守,她侧头询问柳时絮是否想好脱身之法。
打眼瞧去,柳大人唇边的伤口很显眼,鲜红干涸的血渍给他原本寡淡的唇添上几分欲色,额前垂下几缕碎发,有种说不出的柔和美感,胸口处的衣裳被抓烂大半,隐约露出削瘦而流畅的锁骨线条。
楚涟月后知后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咬得太狠了些,心口砰砰跳,脸颊有点发烫,慌忙避开他的目光。
被她这般盯了一会儿,柳时絮也感觉到不甚自在,无所适从的眼眸扫过她慌张的神色,很轻易地捕捉到她的想法,喉咙有些发紧,他清清嗓音道: